董仟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魂不思屬的上班。作為一名新近的大學畢業生,專業為酒店管理的董仟藝來到自己家中名下的酒店開始第一份工作,打算從酒店的底層做起,全麵了解酒店的運作和結構,從而為自己以後接管屬於自己的那份工作而做準備。
本來這幾天的事情很順利的,雖然大家對自己這個空降的大堂經理有些微詞,但幾天的努力工作很快讓眾人對自己有了改觀,董仟藝順利的從員工們那裏了解到了許多以前沒有想到也無法接觸的情況,積累著難得的經驗。董仟藝甚至在想,如果一切順利,自己這大堂經理的工作隻需要再做而兩個月,就能往上挪一挪了。
直到今天,董仟藝遇到了那個恐怖的男人。
現在想來,那不過是一個早上普普通通的開始,一個貌似十分普通的客人詢問自己洗手間在何處,並且希望自己帶路。帶男顧客去洗手間固然尷尬,但五星級酒店嘛,就是要無微不至才能養成足夠的口碑。所以董仟藝笑著帶路了,可是誰能想到,那個男人卻是個惡魔。
匪夷所思,驚悚詭異,董仟藝現在回憶起來,也隻有這八個字能夠描述當時的情形。對方單純的問話就讓自己像是著了迷一般將所有實話往外倒,並且說出了一些自己決定一定不往外說的八卦和秘密,隨隨便便就將客人的隱私透露出去了。
催眠術,董仟藝對最近市麵上才冒出頭的這個名詞充滿了陌生和鄙夷,認為這種事情就算真的有也是那些真正的學術權威才有資格研究有能力使用的,離自己太過遙遠。但就在今天早上,自己竟然就這麼遇到了,大白菜還分季節呢,也不是隨便找個市場就能買到。
先不說那到底是不是催眠術,董仟藝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有自己的判斷力。但能確定的是,對方真的有讓自己知無不言的能力,當時自己絕對是清醒的,至少是一直清醒的,董仟藝猜測如果對方用了什麼迷幻藥之類的玩意,自己應該一直迷迷糊糊才對,不可能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不自由自主的回答對方的問題。想到這裏,董仟藝對於對方說得能讓自己當眾做出不理智的事,也不由得相信起來。一整天,董仟藝都謹小慎微,生怕自己忽然失去理智,當眾跳起脫衣舞來。
曾超人,今晚,1818號房,這些信息聚集在一起,董仟藝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的目標是誰,可能動手的時間又是什麼。作為一個酒店未來管理者,保護客人的利益是準則,所以董仟藝才會猶豫是否提醒一下對方。和曾超人是沒有什麼交情的,大家都有一定身價,在某些場合也交談過幾次,但就僅僅局限於認識的人這一範疇。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直到最後的放棄,董仟藝竟然出奇的鬆了口氣。
說出來也沒人相信吧,說不定還會惹到一個古怪的敵人,自己真心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脫衣舞。再說了,曾超人的人品也不好,誰叫他要和別人的女人偷情的,都是下作的人,有人找他麻煩我不幫忙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兩不相幫,兩不相幫,想好立場的董仟藝自我安慰到。
這樣戰戰兢兢的精神狀況一直持續到太陽下山,董仟藝才稍微恢複正常,除了偶爾警覺的向四周望望,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行為,在眾人看來,大約也是覺得這位新主管人累了,有些反常罷了。
忙完了晚餐的繁忙時段,董仟藝在大堂巡邏了一圈,在大廳一處站好,心裏不斷念叨著,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有事也不關我的事,有事也不關我的事。
“啊,是你啊。”一道聲音在董仟藝耳邊響起,抬頭看去,董仟藝整個人都發起抖來。
“是是是???是你?”
是白天那個奇怪的用催眠術的男人,這時候正站在自己身邊,靠得很近,肩膀上背了一個單肩包,依然是白天見麵時那一身打扮,讓董仟藝甚至懷疑他今天早上是不是就在酒店潛伏了下來,直到這時候才現身。
還笑得很開心,董仟藝下意識這麼想著。
“正好,有事找你幫忙。”
那男子靠得越來越近,幾乎將身子貼在董仟藝身上,董仟藝因為緊張驚訝而臉色緋紅,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情景在外人看來就十分曖昧,一些瞧見這邊的人掃了一眼又會心的轉過頭去,特別是那些大堂酒店員工,心想新主管不愧是年輕人,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的戀人調情,還是裝作沒看到吧。
“幫???幫什麼?”董仟藝結結巴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