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夠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小黑你放開,出了事我抗,一個小角色,打死直接埋掉。”
掙紮一下掙不開,刀哥也冷靜下來,示意小黑自己沒事,後者見刀哥像是的確冷靜下來了,便放開對方,隻是仍然站在刀哥的身旁,免得刀哥被怒火將理智淹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刀哥揍了對方十幾拳,心中憤怒之氣稍平,之前那樣失去理智,其實也包含做戲的成分,被人當場說出自己的心思,丟了老大的一個麵子,於是發一通脾氣,兄弟們過來勸,借著台階下去,不但將眾人的注意點分散開了,過後大家便隻記得自己脾氣很凶狠很強大,惦記人家小記者的器材的事,便也看得不那麼重要了。道上混的大抵都是這一套,在場的人都玩過,大都很配合,嘴裏說些勸慰的話,將那李浩然歸於咎由自取的角色,被人白揍了十幾拳,本就是活該,可不可憐的,眾人自然是不在意的。
刀哥氣息平複下來,看著低著頭被欺負得有些淒慘的李浩然,心中得意,想起手上還拿著對方的單反,於是心中一動,笑嘻嘻將單反塞入李浩然的單肩包,之後提著單肩包到對方麵前。
“之前本來想拿這批東西換你一對胳膊,但是你不願意,那就還你,免得別人說我貪圖一個狗仔隊的器材。”
刀哥將單肩包提到李浩然麵前,在李浩然不解的目光中,當著對方的麵,鬆開了手。
裝了單反等攝像器材的單肩包不輕,在李浩然瞳孔瞪大的注視中,一下子墜落到地上,發出十分清脆的撞擊聲,不知道這一下,裏麵的精密儀器撞壞了幾個。
“哎呀,你怎麼不接著?”刀哥責怪的看了李浩然一眼,隨即臉色冷起來,“打斷他一對胳膊,丟到街上去,說不定今晚還能多招點客人,那些有錢的闊少,最喜歡看這種熱鬧。”
一旁的一名黑衣大漢聞言笑嘻嘻的在巷子裏找到一根木棒,木棒上還鑲嵌了不少鐵釘,看上去就像是狼牙棒一般,走到李浩然身前,兩個人駕著李浩然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將他的手臂放直,露出肩膀的地方。
拿棒子的人靠了過來,卻沒有動手,刀哥還站在對方身前,要等他讓開,自己才好發力,手裏的棒子肯定沒有棒球棍好用,估計要多砸幾下。
李浩然盯著地上的單肩包一言不發,像是認命了,刀哥戲謔的看著李浩然,之後忽然抬起腳在單肩包上踏了踏,踩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一旁的幾名大漢一臉得意,隻有那個叫小黑的有些皺眉,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麼。
李浩然身體顫抖了一下,卻依然低著頭,刀哥忽然覺得有些無趣,本來是要找樂子的,卻遇到個蠢貨呆子,平白把心情給搞差了,心中無趣,就想轉身離開,卻聽到那低著頭的家夥忽然開口了。
“呐,你知道一個過了十年窮日子的孩子能得到父親時隔十年的遺產,會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麼?”
刀哥轉過身來,皺著眉頭聽對方近乎囉嗦的絮絮叨叨,莫不是變傻子了吧?
“這些東西都是我死掉的那個老爸留給我的,比他留給我的房子,票子,冰箱衣櫃什麼的這些大而化之的東西要有意義得多。老爸曾經靠他們養活了老媽和我,我也好多次擦拭著這些東西懷念老爸老媽還在的日子。”
“我和你們說了,這是非常有紀念價值的東西。”
周圍幾人都皺起了眉頭,一人甚至直接問出聲來,“不是嚇瘋了吧?”
“我知道今晚一開始是我理虧,所以你們揍我我一句話都不說,但是要貪我的這些器材我絕對不能給。可是現在,我的這些老爸的遺物被你們踩得???像是幹脆麵了。”
刀哥氣急反笑,問道:“那又怎麼樣,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我不吃人,隻是想告訴你,你做的有點過了,所以??????”
“所以??????”
刀哥一臉痞像,怪異怪調的學著李浩然的話,周圍的人臉上又重新現出不屑的笑容,方才被這家夥神神叨叨的說話給震住了,現在想來確實可笑,不過是個小角色,還能怎麼樣。
“所以啊,”李浩然抬起頭來,眼神淩厲,“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之後一腳踹在身前刀哥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