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覺得，她跟季言渝的思維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她不知道，他過去的善解人意是怎麼裝出來的，為什麼現在看上去，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的話說完了，這就走了。不管你理解還是不理解，我跟何子湛之間都不會改變。”她說著，轉身就要走。
“你不能走！”季言渝一下子彈了起來，受傷的野獸般衝到她麵前，不依不饒地說：“你欠我的，一定要還給我。”
周行祁見情況不對，也衝了過來，從身後抱住季言渝，“你要幹什麼，別胡來。”
“我要這個女人給我一個說法，憑什麼她把我當備胎當了這麼久，現在她玩膩了，就想把我甩開？！”季言渝臉紅脖子粗，不顧體麵地大喊起來。
“你瘋了！”周行祁發現，想控製住季言渝實在不容易，饒是他打小就接受過軍事化訓練，還是有些難以應付，他趕緊衝夏以沫喊，“走，快走！”
夏以沫受了驚嚇，見季言渝的神色實在異常，不忍心將周行祁一個人扔下，站在原地，有些猶豫不決。
“走啊！”周行祁又喊了一聲。
季言渝兀自掙紮，“你不能走，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怪不得薑家不要你，你這種女人，也就配跟何子湛湊成一對。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夏以沫徹底驚呆了，這是季言渝嗎？這些髒話，怎麼可能從他的嘴裏吐出來？
周行祁顯然也被刷新了三觀，忙不迭衝一旁看熱鬧的店員喊，“看什麼看，過來幫忙啊，弄出人命你們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店員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撲過來幫著把季言渝按住了。
季言渝死命地掙紮，不管不顧的樣子，真的跟瘋了一樣。
他頭發亂蓬蓬的，雙眼充血，嘴裏不住地噴著唾沫，髒話一串串地飆出來。
周行祁護住夏以沫，神色凝重地說：“我看他這個精神狀態不怎麼對，你先走，我想辦法處理一下。”
“那好，你自己小心。”夏以沫見還有店員幫忙，放心了些，想著自己在這裏，隻會讓季言渝的情緒更加激動，連忙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季言渝還在破口大罵，那些話戳在夏以沫的心中，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但即便是做夢，這也太不真實了，真實的季言渝，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她趕回醫院，此刻何子湛還在睡著，她默默坐在床邊，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正在沒頭沒腦地想著，就見何子湛的眼皮子動了動，嘴巴微張，似乎就要醒來了。
她頓時忘了季言渝的事，撲到他身邊，輕聲喊著，“何子湛，你醒醒啊。”
“唔。”何子湛的喉嚨裏，發出悶悶的聲音，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視線所及，他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夏以沫。
“沫沫。”他沙啞地喚了一聲。
夏以沫的眼睛瞬間就被淚水模糊了，抓起何子湛的手，由衷地說：“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