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回到夏家，就見賀芳菲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久未見麵的母女，見了麵沒有絲毫的親熱之感，反倒像是陌生人一樣疏遠。
“坐吧。”賀芳菲指了指沙發對麵。
夏以沫沒過去，站在原地說：“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講？趕快說完，我要走了。”
“你恨我吧？”賀芳菲冷不丁地問。
夏以沫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問，實話實說：“談不上恨，畢竟你養了我這麼多年。但是，你對我的養育之恩，也被你做的那些事抵消了，我對你也不會感恩。”
賀芳菲輕笑一聲，“我並不指望你感恩，隻要你不要擋了我們的路。”
聽她老調重彈，夏以沫沒什麼耐心，說道：“請你不要浪費時間，有什麼話大可以直說。”
賀芳菲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不是親生的女兒，果然就不能跟我一條心。”
夏以沫的心猛地一震，隨即釋然。
這個結果，她並不感到意外，人生中有很多時刻，她都在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夏家的親生女兒。
如果是親生，夏淵跟賀芳菲，怎麼會那麼對她，把她一次次地往深淵裏推。
又怎麼會看重夏嬌嬌這個侄女，勝過於看重親生女兒。
見她不說話，賀芳菲刻薄道：“是我們領養了你，給你吃喝，把你養到這麼大。你的確沒有資格恨我們，要不是我們，你現在指不定在哪裏吃土呢。你該感到慶幸，你念過書，找到了工作，也沒有像個孤兒一樣，流離失所。”
夏以沫淡然地點點頭，語氣毫無感情，“謝謝你們沒有讓我吃土。”
誠然，她活了下來，受到了教育，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可是，她也失去了很多，婚姻，家庭，曾經最愛的男人。
最最可怕的是，賀芳菲的所作所為，讓她失去了對人的信任。
如果沒有遇到何子湛，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自己的性格又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賀芳菲冷笑，“你竟然可以這麼平靜？”
夏以沫沒什麼表情地說：“你們的表現，根本就不像親生父母。我就是再傻，也能感覺出來了。”
“果然是個狠毒的東西！”賀芳菲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既然感覺出來了，就應該早點離開這裏不是嗎？你竟然還裝成女兒的樣子，浪費我們夏家的資源。”
夏以沫不願意與她爭辯，多說一句話，她都覺得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如果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那麼，我知道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她想，賀芳菲這一招，應該是要跟自己徹底劃清界線。
這樣也好，她不需要充滿惡意的父母，也不需要他們廉價的所謂親情。
今天這一趟，她來得很值得，最起碼，大家不用再粉飾太平，她也用不著再裝成一個女兒了。
“這不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賀芳菲叫住了她，“重頭戲還在後麵呢，你著急個什麼勁啊。”
“你還有什麼事？”夏以沫停了下來，轉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