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大樓裏,何子湛有些氣急敗壞。
許多年了,很少有事情能夠破壞他的心情,讓他如此焦躁不安。
他的焦躁,倒不是因為何家的人不好對付,而是他準備了好久,眼看著就能向夏以沫求婚了,何老太爺卻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媒體一窩蜂地跟著胡亂猜測,一會說他給人做嫁衣,一會又說何氏即將上演一場世紀對決。
消息炒得沸沸揚揚,就連何氏的股票,也跟著震蕩。
對他有信心的股民,生怕何氏易主,會給他們造成損失,股市一開盤,就有人拋售了何氏的股票。
公司裏也是人心惶惶,紛紛猜測,這爭產的風波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大家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竟是連工作都戰戰兢兢的。
最可氣的是,就連合作了多年的夥伴跟客戶,都忙不迭地打來電話,詢問他何氏的情況。
眾人的心情他可以理解,這其中包含的對他的信任他也深表感謝,但是,真的很麻煩。
這不,他剛接完一個老客戶的電話,費了半天的勁,承諾何氏絕對不會易主。
蘇丕又進來了,詢問他公司裏的言論要怎麼控製。
於是,他決定開個中高層的會議,警告他們不許自亂陣腳,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諸多瑣碎又纏人的事情,饒是他效率高,心態穩,也有些抽不開身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夏以沫的電話。
“何總,有媒體打電話過來,邀請你接受訪問。”蘇丕又進來了,沉著臉道。
“多少家?”何子湛問。
“從早上到現在,一共有十六家。”蘇丕回答。
何子湛冷笑,“再等一等,直接召開新聞發布會好了,懶得一家一家地應付。”
“明白,我這就去回絕他們。”蘇丕道。
何子湛很清楚,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最重要的事情,是穩定住何氏的大局。
隻有自己人不亂,外麵的議論聲才能平息。
何氏的股票,稍微跌一跌,他還扛得住。
“何總,會議還有五分鍾開始。”蘇丕提醒道。
何子湛站起身來,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說道:“走吧。”
蘇丕拿出一疊資料,“這是五分鍾前,我們何氏的股價,還有彙總的相關報告題要。”
他預感到,開會的時候,可能有人會提問,所以提前做好了提綱。
何子湛接過,一邊往會議室走,一邊一目十行地看了。
媒體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差不多能預料到,公司的高層可能會提出的問題,他心裏也有數。
隻是看到何氏的股價,他略微有些震驚。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居然又跌了一個點。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老頭子!
為了奪權,他真是連何氏的安危都不顧了。
“作吧,最好把公司作破產,我看看他們能得到什麼!”何子湛氣得把資料撕了個粉碎,猛地摜在地上。
蘇丕見他發火,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不敢吭聲。
跟了何子湛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見過,老板如此失態。
而此時,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老太爺,卻在醫院裏,跟何奎一起探望季言渝。
那祖孫三代其樂融融的畫麵,不知道的人看了,還真的要感到羨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