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湛冷哼一聲，“如果隻是季言渝一廂情願，當然不足為懼。可他不知道給沫沫灌了什麼迷魂藥，讓沫沫處處維護他，簡直該死。”
周行祁長歎一聲，“這女人啊，都對體貼的男人沒有辦法。你最近工作那麼忙，剛好這個時候，冒出個季言渝關心夏以沫，她當然會對他產生好感了。說白了，二哥是你疏忽了。”
何子湛仔細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沒有錯。
但，堂堂何大總裁，怎麼會把自己的生活亮出去，讓別人剖析呢。
於是，他轉移話題道：“你小子又怎麼了，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
“我媽回來了，昨天她到我家的時候，剛好跟露露撞上了。”一句話輕描淡寫，卻也無需多言。
何子湛已經懂了，感歎道：“那真是一場災難。”
楚芸煙雖然是老一輩的生意人了，出國多年，但國內還流傳著關於她的傳說。
更何況，他跟周行祁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對於其家庭狀況，他也是了如指掌的。
周文有多麼不近人情，楚芸煙又有多麼心狠手辣，這些年，他可沒少聽周行祁提起。
兩人心知肚明地碰了一下杯，各自一飲而盡。
美酒下肚，化作的卻是一攤苦澀。
“你媽那麼不好對付，你打算怎麼辦？”何子湛放下酒杯，問道。
周行祁拿起酒瓶，將兩個人的杯子裏都倒上酒，回答，“還能怎麼辦，抗爭唄。反正她給我介紹的那個女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為了露露，肯定要有一番惡戰了。我隻希望，這一切能快點結束，不管結果如何，我不想讓露露再傷心下去了。”
何子湛點頭，“這事沒必要拖拉，必須速戰速決。”
“過來人啊。”周行祁豎起了大拇指，“二哥我誰都不服，就服你。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樣，掌握公司的大權，也許能自在很多。”
可惜了，這世上隻有一個何子湛，他的經曆，隻可旁觀，不可複製。
何子湛目光深遠，狀似無意地說：“很多事，不是等你準備好之後才發生的。沒辦法，見招拆招吧。”
周行祁心中一動，想起這位何二哥當年的境況，也覺得唏噓。
誰能想到，叱吒商場的何大總裁，也曾有過被人追殺，狼狽不堪的時候呢。
想起這件事，他好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般。
既然何二哥在那樣的情況下，依然一步一步地奪得了何氏的領導權，那自己和李露露的感情，自然也可以在抗爭之下，得到圓滿。
何子湛飲盡杯中酒，拍了拍周行祁的肩頭，站起來道：“酒喝光了，回家吧。”
周行祁笑，也一口幹了杯中酒，跟著他一起出了會所。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因為喝了酒，各自打車離開。
何子湛回到家，阿姨迎了上來，臉上有些不知所措，“何總，夏小姐好像不在家。”
“我知道。”何子湛淡淡地說：“你先回去吧，這幾天都不用過來了。”
阿姨心有疑惑，但不敢多問，忙收拾了東西回家去了。
何子湛一個人來到二樓的臥室，酒意微微上湧，他索性就倒在了床上。
以往，每當他深夜回家的時候，夏以沫都睡著了。
她隻是那麼安靜地躺著，就能讓他的心感到安穩。
可如今，身邊卻空蕩蕩的。
沒有了小丫頭均勻的呼吸聲，這偌大的房間，多少有些安靜得讓人心慌。
而在另一座別墅裏，他的難兄難弟周行祁，也感受著同樣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