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何子湛和夏以沫在公寓裏互相猜疑,那邊氣急敗壞的薑堯卻坐在醫院的處置室裏,等待護士幫他處理傷口。
煮熟的鴨子都能叫人搶了,還是在自家地盤上,這種恥辱,折磨得他恨不能將何子湛踩在腳下,好讓他也嚐嚐受辱的滋味。
正在這時,夏嬌嬌風風火火地進來了。看見薑堯,她誇張地撲到他身上,一疊聲地問:“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嚴重不嚴重?”
自己明明已經跟她講得很清楚了,要跟她一刀兩斷,現在她竟然還跑到這裏來裝熟人,難道想看笑話?!
薑堯不耐煩,吼道:“有沒有事你自己不會看,大呼小叫是盼著我早點死嗎?”
夏嬌嬌被他吼得愣了一下,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怒。
這個男人跟自己烈火烹油才是什麼時候的事,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拿她當什麼了!
然而,她始終信奉,忍不了一時之氣,就成不了終極大業。
想著自己跟他還有合作的關係在,不好破壞了統一戰線,便將一口氣強忍了回去,和顏悅色道:“瞧你,我這不也是關心則亂嘛。你到底是在哪跟誰惹了這一肚子火,小心別氣壞了自己。”
薑堯白了她一眼,距離感十足地問:“你怎麼來了?”
夏嬌嬌滿臉堆笑,“我這不是聽你家傭人說,你受傷去醫院了,這才急匆匆地趕過來看看嘛。早就告訴你了,冤有頭債有主,別拿他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真要是有什麼過不去的事,也該去收拾讓你難受的人。”
她這話一出,薑堯的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這才大略地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夏嬌嬌心情複雜地聽完,一方麵嫉妒夏以沫能惹得薑堯跟何子湛大打出手,一方麵又覺得薑堯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愚蠢。
於是,她婉言勸說道:“夏以沫要跟你離婚,現在正鬧在興頭上,你去招惹她,當然是自討苦吃。不如先緩一緩,從長計議,要做就做徹底。”
“你又有什麼好招數了。”薑堯不買賬地問。
夏嬌嬌妖豔一笑,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子,神秘地說:“這個孩子,就是我們最大的籌碼。”
“什麼意思?”薑堯立刻在意起來。
夏嬌嬌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就讓夏以沫以為我打掉了孩子,這樣她和你之間最大的障礙就沒有了。而我,找個機會設計一下何子湛,把這個孩子栽到他頭上。等我入主何氏,自然就可以找機會,幫你把何氏吞掉。”
這個提議,夏嬌嬌以前也說過,薑堯還一度懷疑它的可行性。
但今時不同往日,對於溺水的人來說,哪怕隻是一根稻草,也會被當成救命的利器。
薑堯想著,按照夏嬌嬌的計劃,自己給何子湛帶了綠帽子,何子湛還要替自己養著孩子,光是在腦海中描繪那樣的情景,他都覺得心中莫名暢快。
更不用說,還有何氏那麼大一塊肉在向他招手,如果拒絕,那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麼。
終於,野心和怨恨衝斷最後一絲理智,薑堯的全副身心,都遊走在癲狂的邊緣。
他讚賞地望著夏嬌嬌,嘴角升起詭異的笑容,“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