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阿狗把譚老四的牛給放丟了。
譚老四簡直是氣瘋了。
於是一頓鞭打自是少不了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走著走著,忽傳來一陣書讀聲。
阿狗抬頭一看。
眼前是一座用竹子搭成的屋子,頂上鋪著稻草。
原來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村裏的書塾。
阿狗沒有讀過書,半個字也不識。
但他閑暇的時候就喜歡待在書塾門外聽孩童們念書。
阿狗自是聽不懂裏麵的人在念什麼。
但他就是喜歡這裏。
這裏至少沒有打罵聲。
阿狗找了塊靠近門口的大石頭坐了下來。
他每次都坐這。
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發燙,在日頭的照射下就愈發痛了。
可小小年紀的阿狗竟硬生生的忍住了,連一句也沒有叫喚。
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
每次被譚阿四打完,他都會來這裏。
這朗朗的讀書聲似就是阿狗的傷藥。
他不敢走進去。
他曾今走進去過。
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剛進去就被先生趕出來了。
他不敢再進去了,他怕再進去就連門外先生也不讓他待了。
聽著聽著,阿狗蜷著身子,沉沉的睡去了。
“當,當,當,當。”
竹屋內傳來了先生搖鈴的聲音。
阿狗也悠悠轉醒了。
三五個孩童結伴紛紛湧出了竹屋。
“看,那小叫花子又在這。”其中一孩童道。
“哈哈,小叫花子又被打了,瞧他身上跟個花貓似的。”另一孩童道。
“拿石頭丟他呀。”不知誰起的頭,孩童們紛紛拾起地上的石頭向阿狗扔去。
阿狗也不躲不閃,傻傻的站著任由他們扔。
“哈哈,小叫花子是個傻子。”一孩童邊扔邊道。
“嘭”
阿狗額頭被石頭砸中,鮮血直流。
孩童們看到砸傷了阿狗,紛紛驚呼著四散跑去。
又隻剩下阿狗一個人了。
他摸摸額頭。
小手上一手都是血。
阿狗呆呆的看著手上的鮮血。
這時先生走了出來。
他看到阿狗微微搖了搖頭。
“回去吧。”先生淡淡的一句,便關起了門。
阿狗望了望天。
天色漸晚。
夜風微涼。
晚風吹的阿狗原本已蓬亂的頭發更亂了。
他忽然想到還要去找牛。
阿狗一下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他看看他來時的路。
他不能回去。
沒找到牛回去又是一頓打。
他隻能向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