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顏溪放下碗,給他說了雲夢樓的地點之後,就急忙離開了。
穆曄琛複雜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拿起桌上酒壺自酌了一杯。現在的他是白錦墨,自然那些背地裏商討大事的家夥無法發現,可等真正的白錦墨從東海和他會和,他就必須要戴上之前花蓮為他製作的麵具,變成木子華。
到時候,穆逸派來殺他的這些人,就會成為最大的隱患,得他時時刻刻的防範。
可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隱藏身份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起身,他果斷決定先去之前住的地方去找那個小丫頭,至於雲夢樓,他一點都不想去。人人都知道秘密這個東西,知道的越多,背負的就越多,他本身就是一個秘密的集合體,這裏麵的渾水太深,可能關乎到玄月亡國前的前朝,追溯到上一輩的事情,這一條主線暫時不是他能去考慮走的。
家國不在,比起這傷痛,以前發生過再大的事情都成了過眼雲煙,沒有人再會在意這些。他之所以答應沐顏溪,完全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還好像與江鑒彥有往來,日後一定還能有用武之地。變成現在步步算計的人,完全不是他心甘情願,要怪就怪敵人身後千軍萬馬,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找了一家客棧借了馬匹,他策馬向南山趕去,這幾年他住在那裏,倒也鮮少有人打擾,除了穆皓琤和花蓮,他很少見旁人。竹林風動,隱隱樂聲傳來,他輕斥一聲,馬兒停下腳步,他攥著韁繩靜靜的聽。
竹葉隨著樂聲緩緩掉下,不知道的隻覺得唯美賞心,知道的便看出這裏麵的玄乎之處。樂聲時時控製著竹葉,可以用來觀賞,也可以用來殺人於無形之中。
穆曄琛神色複雜的下馬,他緩緩進入竹林,看著那個清秀的女子放下唇邊的竹笛,朝他走來。
“白少尉,你回來了,公子呢?”她欣喜上前幫他拿過包袱,拉著他的胳膊問道。
穆曄琛不著痕跡地挪開她的胳膊,輕聲說:“花蓮,帶我去公子的墳前看看。”“白少尉,你們一去就是這麼久,究竟去了哪裏?怎麼隻見你回來,公子呢?”花蓮應了一聲,帶著他往竹林後方走去,邊走邊好奇的問。
“我們去了東海。”穆曄琛疲憊的說:“公子還在路上,隨後與我們會合。”花蓮眼神暗淡下來,問:“少尉為什麼突然想看公子的假墳墓?”
穆曄琛想了想,一臉嚴肅的吩咐她:“以後你記得,那就是公子的真墓,不管給誰說,你都要把它當成真的!”
花蓮嚇得快哭了,她上來抱著他的胳膊:“白少尉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公子出事了?”
穆曄琛神色一緩,道:“沒有,公子無事,我說了以後會和我們會合。”兩人前行一段距離,他突然想起什麼,歎了口氣,道:“我一個人去吧,你回去幫公子製作一個新的麵具,以前那個麵具怕是用不了了。”
花蓮停下腳步,應了一聲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