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說:“或許是感覺出來的吧。”
“那藥王認為在下身上就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嗎？”他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哈哈……”她笑著說:“你的命在我來看，是你最值錢的東西。”
穆曄琛突然感到一絲無力感。
他好像又被人鄙視了……難道這就是別人眼裏的他?
隻把命看得那麼重，一心想著複國，一血亡國之恥，卻一點優點都沒有，沒有發光點，別人看不到。
嗬。
他輕笑，麵具戴得久了，連他自己都忘了他是穆曄琛，是無所畏懼的玄月國皇太子。
他怎麼可能沒有珍貴的東西?
似乎是長久沒有回應，她把頭輕輕一偏，道:“不必感傷，人生在世，不過如此，你既然選擇答應，就要認命，況且能逝在這裏，未嚐不為自己找一個好的安身之處。”
“罷了，在下沒有那個意思，不是在惜命。”他的思緒飄遠，想著那些陳年舊事。
“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對我來說，如果可以一死了之，我絕對不會苟且而活。”摸了摸眼上覆著的白綾，她安靜地說道。
“你是醫者，可以救人，你一死了之，那你的責任在哪裏?”
“我……”她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我可以救人，那我的眼睛，由誰來醫治?！！”才猶豫了片刻，她就變臉，厲聲喝道。
“對不起。”穆曄琛誠懇地說道，他明白，對於無目藥王來說，最大的缺陷就是眼睛，這一定是她的痛處。
“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不提這些也罷，此次前來，應你請求。”她轉著杯子，十分悠閑。
“一醉方休。”舉起另一隻杯子，他已經忘記身在何處，忘記了目的，也忘記了煩惱。
隻知道現在如在仙宮，整個人幾乎要羽化而去。
“小樣。”嗤了一聲，她憑借聲音已經知道這個人已經爛醉如泥了。
“玟雪，上來吧。”她輕聲喚道。
白衣的女子從船上支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才邁步上了亭子。
“主子，他?”看到穆曄琛已經癱倒在了桌子上，玟雪不解地問。
“並非酒量，而是我已下了一些迷跌香，一個晚上他是絕對醒不來的。”
“主子懷疑他?”
“我要查清楚一些東西，這些可能會讓你來幫忙。”
“主子查什麼?他有什麼讓你覺得不對的?”
“沒什麼。”她撫了撫白綾，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
“主子，如果你為那些外來人憂慮不開心的話，讓我為你趕出去！”玟雪清麗的臉上都是怒色，她記得主子自從知道沐顏溪身份之後就一直見懷著。
“查看一下他的手，可有明顯尋常之處?”
玟雪應了一聲，仔細翻過穆曄琛的手掌查找起來。
“回主子，除了比尋常男子皮膚細膩一些，沒有繭之外，好像沒有什麼了。”玟雪放下他的手，笑嘻嘻的彙報。
“不是這些……”她無奈的擺擺手，道:“再仔細看。”
皮膚細膩。她心裏想著，這個人的身份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至於為什麼要檢查她的手掌，她自己也不清楚，她隻是覺得隱隱之中有什麼在牽引著她一樣，必須把這個弄清楚。
“主子，他的手背上，有一個半月形胎記，並不大，所以剛剛我沒有看出來。”玟雪吐了吐舌頭，果然是她自己粗心了。
“真的?”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她的語氣還是前所未有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