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未來我殺了你父皇之後,你還要不要我陪你母儀天下。沐顏溪苦笑,風幹眼淚後,她還是刀槍不入的她。
被培養成一個殺手,本來就不該有脆弱的一麵。
明天開始,她將以一個新的身份活著,為了祭奠自己受過的所有苦,也為了那些回不去的事物。
……
隆安帝的大殿卻還亮著燈,在訴說著裏麵人還未眠的狀態。
“丞相,朕知道時日無多,何必要增添一些煩惱呢?”隆安帝疲憊的坐在龍椅上,宮燈投在地上長長的影子給這裏更添了一分淒涼。
當時還威嚴的皇帝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他的身邊陪伴最多的不是苧妃,恰恰是段丞相和白錦墨。
有的事情,也該捅破窗戶紙了。
“臣不知,為什麼陛下明明知道雲夢……”段丞相上前一步,道。“是的,這是朕和她的協議,除了這個,沒有萬全之法。”隆安帝捏著眉頭,答道。
“白錦墨,今夜過後,你直接聽命於太子穆曄琛。”
“可是皇上……”他們祖輩從來都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
“不必多說!”隆安帝拍了拍桌子,急促的說。
“是……”白錦墨刀雕的臉堅毅起來,對隆安帝抱了抱拳。
隆安帝滄桑一笑,忽然站起身來,來到殿下,一腳踢翻了香爐。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劍,劍氣淩厲,映照出了段丞相和白錦墨驚訝的臉。
“今夜,我們出戰。”
京城酒樓上的男子目光變得幽深,手中的酒杯承受不住他的手勁,應聲而裂,看得周圍恭敬站著的人一陣心驚。
就在剛剛,皇城裏的探子來報,說隆安帝打翻了香爐。
他知道了?他還是知道了!
江鑒彥麵色陰沉不定,看來他想要當一個好臣子怕是不行了!
“明王,我們殺不殺?”周圍一個人站了出來,道。
“殺,當然要殺!”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他又道:“將苧妃和二皇子接出皇城,然後攻下那裏,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
老皇帝一定想不到,兵部尚書也早已投靠了他。想到這裏,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皇宮的氣氛慢慢變得凝重起來,未開戰,就似有了血腥味,壓抑的空氣好像不再流通,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穆逸在長廊裏飛快的跑著,小臉通紅,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起來。
一直跑到掛滿了紅帳的宮殿,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紅燭已滅,大大的房間好像沒有一個人,穆逸屏住呼吸走著,冷不防被一把劍橫了脖子。
沐顏溪發現有人,早已躲在了一旁,持劍候著了。
“皇嫂,是我,我是二皇子穆逸。”穆逸抬頭,焦急地喊。
沐顏溪冷著臉移開劍,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快,我要找我大哥,大哥在哪裏?”借著月光,看見了空蕩蕩的床,穆逸心裏一驚,忙道。
“他在太子主殿,不在房內。”沐顏溪戴著鬥笠,穆逸都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可怕,讓他不由自主瑟瑟發抖,他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裏。
“皇嫂打擾了。”說罷又急急跑了出去。
卻沒發現沐顏溪也悄悄跟在了後麵。
穆曄琛撐著頭,看著桌上的錦書,一臉苦悶。
倉庫裏的鹽馬上就要消耗一空,這下不光百姓沒有,就連皇宮都成問題,追不回來,這始終是一大隱患。
“何不開湖建田,免除這麼多裏的路程運輸呢?”冥思苦想片刻,他眼眸一亮,立刻在錦書上作了一些筆錄。
門被粗魯地推開,他劍眉一皺,頗為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