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衣女子站在一身明黃衣服的男子身邊,為他輕柔著鬢角。
一室茗香,雕梁畫棟,處處顯著奢華。
“陛下,最近怎麼累成這樣?”苧妃開口關心道。“最近政事繁多,淮縣那邊又出了事情,真是煩死了!”隆安帝把奏折往下一摔,不耐地說。苧妃眼珠一轉,忙也坐下來,拉著他的手,輕柔道:“那淮縣不是交給了曄琛了嗎?有他處理,陛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隆安帝嘲諷一笑:“就是交給那個廢物朕才不放心!若是逸兒,朕才能放心!”苧妃心裏高興,但是麵上卻不動聲勢,她故作憂心道:“那曄琛以後該怎樣做一個好儲君……”
隆安帝像是仔仔細細的想了好久,但是最後什麼也沒有提及,隻道:“你先下去吧,朕想好好休息。”
苧妃的眼睛暗了暗,終究還是道了聲好,走過長長的殿堂,走出去,掩上門。
陽光有些刺眼,苧妃也感覺到了一絲疲憊。隻是現在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母儀天下?還是那人的獨寵?
“母妃。”正出神時,卻發現穆逸正站在她身前,揚起笑臉,叫她。她捏捏穆逸的臉,把那些情緒都排空,問:“逸兒怎麼來這裏了?”穆逸一臉失落,他抓著她的袖子,道:“母妃,我們能不能不要排斥大哥?”
苧妃一怔,甩開穆逸的手,冷聲道:“我們何時排斥過你大哥?”
“那麼外公為什麼……”穆逸剛剛出口,卻突然被苧妃捂住嘴,威脅道:“閉嘴!”
看著穆逸眼眶紅紅,終是不忍,放開手,說著:“總之小孩子還是本本分分的好。”然後離去,頭上的歩搖叮叮當當,華服曳過長廊,背影蒼涼。
穆逸看著他母妃離去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已經變了……
……
淮城雲夢樓,懶起的女子站起身,長長的烏發及至腰間,白色的衣裳顯得她十分清瘦。她正是沐顏溪。
眉如遠山,目若清水,麵上總是波瀾不驚。
門被人敲響,她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道:“進來。”
進入兩個小廝一樣的人,走過來,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頓時驚訝的合不攏嘴。
“他們敢!”稍過片刻,她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當即動身,出了雲夢樓。
……
隆安帝坐在大殿上喝著酒,眼裏滿是迷離,沉迷酒色,莫過於此。他望著燃著香料的鼎,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更顯隨意。
——愛妃,這香料可是你親手為朕調製的?
——是啊,皇上可喜歡?
——喜歡!隻要是愛妃精心選的,朕就喜歡。
可是親愛的愛妃,若是這香料裏,我查不出那毒該有多好?
他慢慢冷靜了下來,把酒壺砸在地上,朗聲道:“禦林軍聽令!”這時,空空的大殿一下子冒出來很多穿著甲胄的軍隊,都配著長矛,蓄勢待發!
隆安帝站起來,從腰間抽出長劍,往前一指,道:“除去叛軍!”
殿門打開,禦林軍與外麵的兵裏應外合,向外衝去。就在前一個時辰,王將軍率兵發動政變,震驚皇城。
“護宮白金少尉。”隆安帝對著房梁一喊,一個身影如鬼魅一般落在殿下。
白錦墨,為這裏玄月國最大的王牌,他出自江湖,被隆安帝早年出訪所救,武功深不可測,號稱從無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