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茨抹了一把臉,勉強將血水抹掉,隨後回頭,不耐煩的命令格裏娜:“把他的衣服扒下來,你穿上。”
“為、為什麼?!”格裏娜詫異的看著兵匪的屍體,手掌捂住嘴,不解為何要這樣做。
布雷茨崩潰的叫道:“閉嘴!別再問問題了!聽我的!還是說你那幹淨的臉蛋忍不了血汙?!”
“哦……哦……”
……
“操!”又是一條街道被堵截,霍集罵了一聲,轉身就跑,他背上的裏歐被顛得直哼哼,不過霍集懶得管那麼多,背著肉盾朝著最能快速逃離的地方飛奔。
結果下個拐角再次出現了敵人——奇怪的是敵人都是穿的像傭兵的家夥……
“肯定是那個黑鬼出問題了!”霍集高聲叫道,拔出腰間的手槍連開兩槍,一顆子彈精確地命中了追擊者的腦袋,另一顆完完全全打偏了。同樣霍集的手臂也被子彈刮開了一個長長的口子,鮮血立刻流下來,霍集又罵了一聲,掉了個頭繼續跑!
“把我放下,分頭跑!”裏歐在劇烈的搖晃中漲紅了臉,勉強組織出一句話,霍集聞言立刻鬆手,被充當肉盾的裏歐直接摔在地上,當裏歐再一抬頭的時候,霍集早就跑的不見人影了……
裏歐扭頭看了看追擊者,支撐著站起來,換了條路,一瘸一拐的走掉了。兩名追擊者在這個路口麵麵相覷了刹那,最後同樣決定分頭行動,一人追霍集,另一人追裏歐!
霍集照著記憶中的道路一路狂奔,他有點岔氣,畢竟不是鐵人,持續的加速跑急速消耗掉了大量的體力,一絲不祥的疲憊感爬上霍集的心頭,焦慮感也一同誕生。
該死,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霍集回頭看看追兵,暫時沒有看見人影,這才放下心,正想調整呼吸,安撫一下快要炸掉的心肺,但這一下呼吸,胸口竟然鬱結起了一團空氣,隨後宛如無數蟲蟻啃噬的錐心的痛接踵而來,霍集一下子栽倒在地,連痛呼聲都發不出,隻憑借著本能捂住胸口團成一團。
該死,該死!為什麼?為什麼啊?!
疼痛如同跗骨之蛆,一次一次衝擊著霍集疼痛忍耐的極限,最後終於突破了精神的限製,饒是霍集也疼得眼角冒出一滴眼淚!
隱約的,霍集看到追擊者追了上來,走到他身前,拿起槍指著他的腦袋……
完了。
霍集的心勁鬆了,他幾乎接受了自己必死的結局,但就在這一刻,近乎戲劇性的必然巧合突然發生——
就在旁邊的牆壁裏突然突刺出一柄紅色的長槍直直貫穿了追擊者的腦袋,長槍之後鏈接著一個怪物般血紅色的人形,直到“怪物”的速度勉強減弱,霍集才坎坎看清那個怪物的形態——
血紅色的眼睛裏似乎流動著鮮血,頭發上的暗紅也帶著絲讓人恐懼的靈動,猩紅的長槍就像是從他手掌中間“長”出來的一般,那柄威力巨大的紅色長槍突然變成了富有生命的毒蛇,蠕動著鑽進男人的身體中。男人的體型以白人標準而言隻是強壯但不高大,可霍集分明感覺這個長相老實衣服破爛的中年男人每一絲肌肉裏都蘊含著爆炸式的能量——
真……真強啊,這是……
……使用超能力的戰士?!
中年男人轉身,很煩惱的看著自己親手製造出的無頭男屍,最後露出個歉意的表情,在胸口劃了個十字,緊接著整個形體再次提速,化作一支一往無前的紅色衝城炮,往城鎮的中心地方去了。
霍集捂著胸口,呆呆的看向男人所造成的破壞痕跡,他羨慕的目光投射向剛剛那男人所造成的屍體,人生第一次,他對書上看見的能力者大多數應該接受治療的論調產生了懷疑。
真強啊……我要是也能這麼強,該多好。
霍集伸出舌頭舔舔幹裂的嘴唇,這時才發覺後背已經濕了一片,伸手一摸,全是冷汗。
唉……
霍集搖搖頭,又接受了自己現在依然弱小的事實,自嘲的罵了聲,又踢了一腳追擊者的屍體,歇息許久等疼痛散去就緩步走了。
就在他身後,忽地出現了一個穿著侍者服的男人,男人的身體和五官極力詮釋著“平衡”所能到達的極限,他後背靠牆,手裏拿著一杯咖啡,另一手往裏抖落糖粉,眼睛卻若有若無的打量著霍集。
又是一陣風吹來,侍者的形象就消失了,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