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未完的旅程(1 / 2)

97、在途經長橋的時候,我對眼前這座長度不超過兩米五的石拱橋的名字產生了質疑,徐伊寧先是慣例地用很鄙夷的神情給我解釋了這座橋叫長橋的原因:據說長橋原來有一千多米的,所以叫長橋,後來由於湖麵淤塞縮小,橋也就越來越短,到如今就隻剩這一座石拱橋了。隨後徐伊寧又用很傷感的神情的給我講了一個關於這座長橋的傳說故事。

古時候,梁山伯與女扮男裝的祝英台一道在離西湖不遠的萬鬆書院讀書。一日,祝英台接到家書,父親要她回家。以兄弟相稱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在長橋話別,祝英台用鴛鴦蝴蝶等十八個比喻,暗示自己是個女人,希望能和梁山伯結為秦晉之好。兩人在橋上來回走了十八次,但梁山伯始終未能覺悟,仍以兄弟相稱。因為這個故事,長橋被取名為長橋,是意蘊情意長而非橋本身。

說完了這段,徐伊寧很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隨之發出一聲長歎:“男人哪,都是呆頭鵝。”我很困惑,思索了半天,恍然大悟,對著一臉期待的徐伊寧說:“哈哈,我明白了。你剛剛說的故事是不是十八相送啊?我媽最喜歡聽的越劇就是這一段了,原來發生在這裏啊。”

徐伊寧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氣急敗壞的快步離開。我心裏尋思著:看來春節的時候,至少得送四盒靜心口服液。

98、吃午飯的時候,徐伊寧再次露出其敗家女本色,乘我上洗手間的短短三分鍾,點了六菜一湯,足足花了我兩百大元。我淚流滿麵的同時,狠下決心:今天一定要把這個敗家孩子送上回家的火車,要不然估計到不了明天我就得靠在地上寫粉筆字才能回家了。

在我軟磨硬泡、死乞白賴、暴力威脅,哄騙拐賴的強大政治工作作用下,徐伊寧被押送到了火車站。我把皺巴巴的四十塊錢賽進她口袋,拍拍她的肩膀,堅定的對她說:“去吧,瓦塔諾!”

徐伊寧又開始裝可憐:“那我走了……”我點點頭。

“我走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件事?”一件?隻要能走,一萬件都行,我在心裏默默地呼喊著。

“你以後能不能不叫我臭丫頭、死丫頭?”徐伊寧有點哀怨。

我摸摸鼻子:“叫那麼多年習慣了,不過我答應你,那以後叫你什麼?”

徐伊寧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說:“你可以叫我名字啊!”隨即微微瞟了我一眼,臉上又泛起紅暈,輕聲說道:“你也可以叫我糖糖……我家裏人都這樣叫的……”

糖糖,我還小甜甜呢,我腹黑著,但是現在不是打擊報複的時候,一切要以大局為重。於是我重重地點頭:“好的,我記下了。去吧,小徐!”

99、“我要走了……”徐伊寧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大眼睛水水的,我不耐煩的揮手:“走吧!走吧!說了差不多二十遍了!”

“那我真的走了……”繼續裝可憐,眼圈都紅了。我開始摳鼻屎。

“那我真的真的走了……”我開始摳耳屎。

“那我真的真的真的走了……”我開始發呆。

看我沒反應,徐伊寧轉身慢吞吞的衝售票處走去。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剛準備歡呼雀躍一下,卻看到她又轉過身來看著我。

我硬著頭皮上去,問:“你還有什麼遺言……是留言嗎?”

徐伊寧很委屈又很可憐的看著我:“這兩天,謝謝你。”我揮揮手表示無所謂。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記得你的。”我很困惑:這話什麼意思啊?

徐伊寧繼續說著:“我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坐火車回家,長的不算差,身上也沒有錢,火車站又不安全,據說那裏經常有小姑娘失蹤。萬一……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

這事我聽我媽說過。說最近來了批拍花黨,隻要人在肩膀上那麼一拍,那人就會迷迷糊糊的跟人走,然後被賣到河南、山西某些山區裏給當地人當老婆。看著徐伊寧的可憐樣子,幻想著她被人拍走賣到山區的慘樣,我的同情心再次泛濫,對天長歎:“哎!明知是個套,還要往裏鑽。終究逃不過這個命哪!”

100、當我表示願意放棄杭州之行,陪她回家的那刻,徐伊寧眉開眼笑,跳到我身邊,湊到耳朵邊上,輕聲說:“告訴你個秘密,早上……是我的firstkiss。”說完害羞地轉過身,背著手,蹦蹦跳跳的去買票了。

這也算秘密?你以為就你是第一次啊,我也是。我撇撇嘴,不以為然。

火車站依舊那麼多人,我們再次隨著人流擠上火車,掙紮著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剛坐下,徐伊寧就很門清的拉過我的手,靠著我的肩膀開始睡覺。於是我也很配合的摟著她肩膀開始假寐,動作純熟而連貫,完全沒有上一次的生疏與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