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關了燈,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回憶也好,發呆也罷,總之,沉溺於一種莫名的傷感氛圍中不可自拔。
男人三十,真是一個尷尬的年齡。事業,低不成高不就;感情,穩定卻又平淡如水;朋友,推杯換盞的不少,能說上真心話的卻沒有幾個;積蓄,過了十五就盼著第二天醒來就是月底,如此這番。
總之,人生一塌糊塗。
2、靜靜地坐下來,回憶著過去,希望能從記憶中尋找到一絲安慰,成為自己繼續活下來的理由與寄托。麻木失敗的人生,總是找不到前進的方向,就仿佛大海中遭遇風暴的那一葉扁舟,隨波逐浪,聽天由命。不知道誰說過:活著,隻是活著,既然活著,總得做點什麼,以此作為依然活著的證據。
活著嗎?活著。總得做點什麼吧?於是選擇了回憶。
3、我媽曾經說過:人生,就像爬樓,一層又一層,看不到起點,也看不到終點。而我覺得愛情更像是在爬樓,每經曆一段愛情就像又上了一層樓,誰都不知道再往上走會有怎麼樣的結果,所以隻能偶爾回顧過去,默默舔舐傷口。
低頭隻是悲傷,抬頭更是迷茫,男人總是在悲傷與迷茫之中慢慢成長。
從十七歲原始的、罪惡的念頭第一次在心底萌發直到現在這十四年的歲月裏,許多優秀的女孩出現在我生命的軌跡中,或飄逸,或靈動,或哀怨,或天真;我也曾為了她們拍下每天不停變幻的天空,也曾為了她們狂奔在大雨傾盆的夜晚,開心過,痛苦過,放歌過,流淚過,幸福過,遺憾過,最多的則是感動,感動著她們陪我度過的日日夜夜,因為那些日日夜夜構築了一段難以遺忘的記憶,很容易的讓人在傷感的黑夜迷失在時光的深處。
4、寫了這麼多,忘了介紹下自己,我叫石夜,挺平凡的一個人。一至七歲的記性是一片空白,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谘詢下我媽,她對我的事,事無大小,如數家珍,包括一歲吃冰棍吃到拉肚子,二歲學會用尿尿畫畫,三歲被野狗追著咬,四歲拿鞭炮炸糞坑,五歲踩西瓜皮摔斷鼻梁,六歲因為便便拉在床上被她追殺兩公裏的事,她統統記得,並且不時的在和我的親戚、朋友、同學、同事的交談中重溫往事。因為有這樣的經曆,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對女性的記性能力抱有很強的恐懼心理,錯誤的以為女性天生就具備有非凡記憶力的能力,就如同男人天生會說謊一樣。這也因此造成了我日後不敢在女性麵前說謊的壞習慣。就怕自己稍一迷糊,邏輯出錯,然後被有著非凡記憶力的女同胞輕易的抓住把柄,謊話穿幫,最後拉出去受虐彈JJ至死。
5、在我七歲那年,很不幸的被老媽拉著去鎮上的小學報了名。負責分班的教導主任對我媽說:這孩子就分到二班吧。在回家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小強的媽媽和大雄的媽媽。在幾個媽媽的會晤過程中,我得知:小強,大雄,還有阿呆、波波他們都分到了一班,就我一個被分到了二班,心情頓時就低落了下來。
是的,我是一個被上天拋棄的孩子,要不然為什麼那麼多孩子拿著磚頭砸野狗,而野狗就追著我一個人咬;為什麼拿鞭炮炸糞缸,就我一個人被濺了一身的屎;為什麼其他孩子都分在一班,就我一個人被分在了二班……
幻想著我一個人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裏,被一個戴著黑框眼鏡,一臉邪氣的中分男訓話的情景,頓時不寒而栗,眼淚不自覺的劃過了臉龐。
6、事實證明,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幼稚的。
當九月一號那天,我穿著嶄新的白襯衫,藍色的卡其褲,雪白的回力鞋,挎著爸爸的黃挎包,一臉幽怨地被老媽拖進教室時,發現不大房間裏擠滿了一屋子和我一樣的小孩,我的心情頓時像六月的天空,好大的晴天哈。
老師也完全不像想象中的那個黑框變態中分男,而是一個賣相很溫柔的中年婦女,除了她的三角眼和大齙牙帶給我一絲絲的不愉快外,其他的我都能接受。她從我媽手裏接過我,領著我來到教室最後麵的位置坐下,親切的對我說:“石夜,以後你就坐這裏。我姓米,是你的班主任老師,你要叫我米老師。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就這樣,我開始了我的學生生涯。
7、米老師走後,我環顧左右,右邊是堵牆,那個白啊,剛刷的漿;左邊坐著個小女孩,低著頭,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兩隻手藏在桌子下麵動啊動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好奇的拍了拍她的頭,她猛的站起身來,就像非洲大草原上被打斷了性交的母獅子一樣,一臉的憤怒,並發出與其年齡極度不符的“獅子吼”:“幹什麼呢,臭流氓!!!”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噴了我一臉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