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還真敢應?!(1 / 2)

秦烙的記憶開始在這個破落的北嶴村,從有記憶那一天開始,他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隻知道是一個撿破爛的老頭收養了自己。一起被收養的還有一對姐妹,姐姐叫蔣雲,妹妹叫蔣靜。平時雖然生活清苦了一點,但是好歹一家四口過還算開心,但是在七歲那年,和蔣雲在海堤上玩耍時,秦烙忽然感覺腦後被人打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意識。等到睜開眼睛時,黑漆漆的環境裏隻剩下了蔣雲無助的哭聲。沒過多久秦烙就知道,自己和蔣雲被人販子賣了。但,這僅僅還隻是地獄之路的開始。接手的是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第一天,他就拿了兩隻兔子過來,要秦烙和蔣雲殺了它們。蔣雲驚慌的哭聲和那滿手的鮮血,成了秦烙回憶裏最深最痛的一道刻痕。從那一天開始,手上的血由最初的兔子血,變成雞血、鴨血、牛血、最後變成人血。秦烙已經數不清楚自己手上的人命有多少條,也不記得多少次夜裏被鮮血淋漓的噩夢所驚醒,他隻知道,自己隻是個別人花錢消災的工具。殺手,這是個在刀口上舔血的行當,但是秦烙沒得選擇,如果自己選擇反抗,死的就會是自己。這十幾年的時間裏,唯一的溫暖就是身邊的蔣雲,雖然沒有任何正式的名分,但是兩人已經和夫妻沒有任何區別。十幾年的時間裏,秦烙在鮮血中磨練著自己的鋒芒,很快就成了組織裏最頂尖的殺手之一,但是換來的卻是更高難度的任務和更強大的對手,殺伐無止盡。秦烙原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到自己殺不動的那一天,或者是自己被人殺掉的那一天。結果意外之中,出現了第三條路。在執行一項S級難度的任務時,秦烙一行四人中了埋伏。混戰中,蔣雲用自己的身軀替冷血的刀疤臉擋下了一顆致命的子彈,臨終前,這個可憐的女孩隻是留下了一句請求。“放秦烙回去吧。”冷血的刀疤臉終於破天荒地點了點。秦烙回來了,但是那個陪伴自己度過了最黑暗十四年的女孩,卻已經化作了一捧煙塵。秦烙默默地坐在大堤上,撒盡了盒子裏最後一粒骨灰,天邊的紅日也終於露出了悲壯的紅色。秦烙跳下了大堤,走向了村口那熟悉的破房子。十幾年過去了,房子還在,隻是更加破落了,牆上斑駁的石灰粉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坐在門口處理著垃圾的,還是那個老頭,隻是那一頭斑駁的頭發已經盡數花白,那一雙穩健有力的手,現在也似乎已經有些不自主地顫抖。似乎是感應到了秦烙的目光,老頭納納地抬起了頭,奇道:“小夥子,找人嗎?”看著這張滄桑的臉,秦烙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忍了許久才蹲下身來,笑道:“老爹,是我。”老頭埋在塑料瓶子裏的手猛地顫了顫,佝僂的身子開始劇烈地顫動,蒼老的臉上更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你……你是?”秦烙忍著眼淚笑了笑,“老爹,今天買芝麻饅頭沒?”老頭身子劇烈震了震,渾濁的淚水頓時傾瀉而出,聲音也開始變得有些哆嗦,“你是小烙?你真的是小烙?”秦烙點點頭,“老爹,是我。”歡喜的淚水順著那縱橫交錯的皺紋四處流淌著,老頭忽然站起身子,左顧右盼了一番,“雲雲呢?”秦烙眼神暗了暗,“她死了。”老頭身子晃了晃,險些沒倒下去。秦烙一把扶住老頭,正想開口,破爛的門忽然被推了開來。秦烙頓時愣在了原地。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材纖瘦合度,一張文靜的瓜子臉上,將她那精致的五官襯得書卷氣十足,黝黑的長發紮了個清爽的馬尾辮,朝氣蓬勃。隻是一眼,秦烙就想到了那個死在自己懷裏的女孩。像,實在是太像了!雖然不是雙胞胎,但是這姐妹兩竟也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看到目光灼灼的秦烙,女孩顯然也嚇了一跳,再一看旁邊老淚縱橫的老爹,女孩更是慌了神。回過神來的秦烙淡淡笑了笑,“小鼻涕蟲,不用怕,是我。”女孩怔了怔,隨即漂亮的眸子裏爆發出一陣驚人的異彩,“哥,真的是你?!”秦烙點點頭,還想說話,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陣討厭的聲音。“我說張老頭,你欠的錢,也該還了吧?”看到老爹和蔣靜臉上驚恐的表情,秦烙眉頭一皺,回頭看去,卻見一個叼著牙簽的男人帶著三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正往這邊走來。看到俏麗的蔣靜時,男人臉上頓時浮起一絲淫邪的笑容。而捕捉到這一幕的秦烙,眼睛裏卻悄然劃過一絲殺機。“呦,張老頭,這誰啊,不會是你請來的打手吧?嘖嘖這身板,這打扮,哈哈哈……”男人吐了牙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蔣靜看了幾眼,這才收回眼神道:“怎麼樣,錢湊齊了沒有?”老爹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尷尬道:“你再寬限幾天吧,我一下子真籌不出來那麼多錢。”“沒錢?”男人樂了,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當下手指一點,“那就把你閨女拿來抵債吧!”秦烙眉頭一皺,眯眼笑道:“呦,這位爺怎麼稱呼?”這一開腔,蔣靜和老爹都是一愣,這秦烙不會是要投敵叛變吧?男人撇撇嘴,得意道:“好說好說,小爺我叫薑寧,是村書記的……”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北嶴村的上空。老爹傻眼了,蔣靜傻眼了,三個混混青年傻眼了,牙簽男薑寧更傻眼了。“我叫爺你還真敢應?”秦烙冷冷道,“長得一副孫子相還想當爺?”薑寧回神了,當即跳腳罵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敢打我?我讓你知道……”話沒說完,眼前一花,劈裏啪啦的巴掌聲就在耳邊響了起來,扇到最後一下,一顆牙齒直接從嘴裏飛了出來。一旁的三人剛想動手,秦烙側身一抬腿,直接一人賞了一腳,三個人直接成了斷線風箏,倒著飛了出去。“你們這幫廢物!王八羔子,有種你別走,你給我等著,等下我不讓你跪著喊我爺爺,老子我跟你姓!”秦烙不耐煩地擺擺手,“要叫人就趕緊,別那麼多廢話,早去早回,記得多叫幾個人。”薑寧捂著臉,連滾帶爬地便往外跑去。“唉,小烙你闖禍啦,你趕緊走,快跑出去躲一躲吧,這薑家人就是一潑皮,你惹不起啊……”秦烙撇撇嘴,拉過旁邊的一疊廢紙板箱,金刀大馬地往上麵一坐,拍手道:“老爹,這到底怎麼回事?”老爹抬頭看了眼青春俏麗的蔣靜,歎氣道:“還不是這潑皮看上了靜靜,三天兩頭來這裏耍無賴,靜靜在市區裏上學,呆在這裏的日子沒有幾天。可是一旦靜靜回來,這潑皮就天天來這裏騷擾,前幾天我看不過去,拿著掃把就打了過去。結果那潑皮就敲上竹杠了,弄了些醫院的化驗單來要我陪醫藥費,一下子開口就是好幾萬,要不然就把我告上去……我說沒錢,他就要拉靜靜去抵債。我三拖四拖的,可讓我上哪去弄這些錢……”秦烙抬頭看了眼臉色通紅的蔣靜,也是暗暗歎了口氣,紅顏,真的是禍水啊……“小烙,你趕緊跑吧,你打了那潑皮,他們家肯定不會咽下這口氣的……”“一個村書記,用得著怕成這樣嗎?”老頭焦急地跺腳道:“你不清楚呦,這薑家本來就不是咱們村的人,是市裏丟過來的官兒,那在市裏頭的後台硬著呢……”“快,就是這裏,給我圍了,一個都別讓他們跑出去!”秦烙目光閃了閃,嘴角一揚,好像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