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黑客帝國嗎?基努李維斯那迷人的大背頭,帥的掉渣的墨鏡,以及那一身稍微彎一下膝蓋就能拖在地上的皮風衣,你可曾向往?而這身造型打扮又迷倒了多少癡女怨婦?不過,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電影跟童畫一樣-----都是騙人的。
我梳著大背頭,穿著從網上買來的電影同款風衣墨鏡,抬頭仰望著眼前這幢高二十三層的住宅樓,聽著從我身邊走過的一對兒小情侶竊竊私語。
那男的說:“哎,這哥們兒真帥啊,風衣夠拉風的。”
那女的則說:“快走快走,大晚上還帶個墨鏡,夏天穿著那麼厚的皮風衣,神經病吧,小心他拿刀砍人。”
我自巍然不動-----切,我都懶的理你們,我是誰,我堂堂捉鬼公司的董事長兼CEO再兼總經理,我會跟你們這些普通人計較?你們以為我大夏天想穿這身衣服嗎?還不是為了用它寬鬆的下擺擋住我顫抖的雙腿。你們以為我大半夜想帶墨鏡嗎?還不是為了遮蓋我恐懼、無助、楚楚可憐的眼神。至於打了小半瓶啫喱水的大背頭-----風衣墨鏡都弄上了,也不差這一哆嗦,沒啥實質性的作用和含義。
我會捉鬼?我會個屁,我幹這一行才一個星期,這身行頭還是從網上買的,今天剛到貨,至於我怎麼成為這個捉鬼公司的董事長兼CEO再兼總經理的,這事得從一個星期前說起了。
那天,我帶的茫然、無助以及些許憤怒的從人才市場出來,沒招誰沒惹誰的穿過一條小胡同,眼神被電線杆上一張不起眼的小廣告給吸引住了。廣告內容很簡潔通俗易懂,大致如下:本公司招聘男女公關,要求,男帥女靚,月入過萬。
我之所以被它吸引,跟我剛從人才市場遭受的那一番打擊有很大的關係。我叫古月,古代的古,月亮的月,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呢?首先,我爸姓古,再加上我出生那天晚上是十五,月亮是圓的,我的名字就這麼來了。我倒是很滿意這個幾乎是我爸順口說出來的名字,乍一聽挺平凡,仔細一琢磨,還有點詩意呢。
從小我學習就不怎麼樣,屬於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那種,自從高考失利後,就沒再上過學,這些年渾渾噩噩的,發過小廣告,當過網管,擺過夜市,反正就是沒走進校園拿過畢業證。可現在這個年代,沒畢業證想找工作?得了吧,門都沒有。反正我是看出來了,我除了秉承了我爹媽的優良基因,長相還可以,加上身高特長,再也沒有任何優勢了。這也就是我被這則小廣告吸引的原因。
我知道公關是幹嘛的,這人要是逼急了吧,別說公關了,把我臉塗上紅油漆扮關公都行,再說了,我是個男的啊,我能吃什麼虧呢?我暗下決心,下午再去一趟人才市場,要是還找不到工作,我就打上麵的電話。
掏出手機把號碼存好,一轉身,“duang-----”
套用一句倒敘式電影的開場白,就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從XXXX開始!
這裏的XXXX指的是時間,地點,或是人物,而我的XXXX,就是從“duang”的一下開始了。
你說,誰沒事能看電線杆子呢?電線杆子上的小廣告無非就是招公關,治性病,正規一點的是賣房,一般人沒事誰也不會無聊到在這上麵看廣告,買張報紙多好啊。所以,我回頭的時候也沒看身後有什麼,那麼一轉身,臉就撞在一團軟軟的,還帶著香氣的可疑物體上。
在撞擊的一瞬間,我腦子裏有很多想法,棉花?不對,棉花太軟,感覺不對。包子?什麼餡兒的包子帶香水味兒?哎呀-----最後一種想法我不敢想下去了。
做賊心虛的睜開眼,我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果然是最後一種-----我撞到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撞人家胸上了。
按照正常流程,被撞的女人這時候應該捂著胸口,先是跟我拉開距離,然後臉色七分紅潤三分氣惱的指著我尖叫。可是,我沒聽見任何叫聲,等我睜開眼,傻了,眼前的女人很漂亮,漂亮的不像話,看長相判斷年齡,也就跟我差不多大,就是那身衣服跟她的長相有點不對稱,而且顯的很突兀-----她穿著一身道袍,顯然是道姑打扮,手裏要是再抓個拂塵,就跟李莫愁一樣了。
“我叫花滿樓。”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陸小鳳。”我低著腦袋使勁兒搖頭,這是想讓我負責啊,我才不幹呢,漂亮的女人費錢,漂亮的道姑費黃瓜,黃瓜最近漲價了。再說,就算她不是想讓我負責,給我算上一掛我也受不了啊,我兜裏就八塊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