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夕？
“嗚嗚……”付文傾想叫，卻沒法叫出來，丫的孤書雋你個畜生，下手也太狠了些！
“怎麼，嘴疼？”林之夕哼笑：“嘴賤的下場。”
說著還是走過來，手指輕觸付文傾的下頜，找準位置，用力往上一抬，付文傾就聽見幾聲“哢哧哢哧”骨骼磨合的聲音，伴著疼痛，她的下頜總算歸了原位。
疼出一身冷汗。能說話了，付文傾出口第一句是：“謝謝你，林之夕。”
林之夕的身形頓了頓，重新站起來：“你別以為我是來陪你的。”
“難道不是？”付文傾錯愕。
“是皇上讓我來的。怕你想不開，再做點什麼來。”林之夕抱著劍倚靠在門檻上：“他說，你得活著，看他如何風流快活。”
“……”她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還是要謝謝你。”
她並不經常能看見林之夕。
可是，林之夕在她心中，依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
她萬分想念幼年時，那個為了活著，為了逃避羞辱而做出的各種努力的小男孩。
今晚有時間哈，一個晚上可以隨便聊呢。
付文傾的心情也放鬆了些，幹脆歪倒在稻草上看著林之夕：“在你心裏，孤書雋是個怎樣的存在？”
“……為什麼這麼問？”林之夕身子僵了一下。
“沒什麼，我就想問問，他是給你下了什麼迷藥，讓你對他如此忠心耿耿。”
“……”
“很難以啟齒麼？”
“沒有。”
“什麼沒有？”
“他沒給我下迷藥。”
頓了頓，他反問她：“在你心裏，他又是個怎樣的存在？”
付文傾想了想：“他是一個腹黑的混蛋。”
“就這樣？”
“就這樣。”
一時間，陷入沉默。外麵電閃雷鳴，但不知道為什麼，有了林之夕在身邊，付文傾的心卻漸漸平靜了下來，她甚至感覺到一種很安全的感覺，抻了抻手臂，她翻個身閉眼，打算安靜的睡過去。
黑暗中，有強光一閃，林之夕忽然道：“你，喜歡他麼？”
“恩？”付文傾睜開眼，沒有回答。她的眼睛順著那些破陋的縫隙看到外麵去，外麵除了偶爾閃過的雷電，一片漆黑，淅淅瀝瀝的下雨聲，蓋過了那些慌亂的聲音，她坐起來，慢慢道：“我娘的死，因他而起。雖然他沒動手，但一係列的事情，都是他設計的。”
林之夕淺淺歎息一聲：“也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付文傾冷笑：“不是這樣的，會是哪樣的？”
陷入長久的沉默。付文傾睜著眼睛躺著，沉默一直持續，就在她以為，這沉默即將持續到天亮時，林之夕忽然道：“他，是個好皇帝。”
“我知道。”付文傾悶悶的翻身，把臉轉到牆角。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她才糾結。
“生在權利中心，他不能不為自己打算。當年，那隻是個意外。他確實隻是應了你的要求去看看康王。這其中，沒有陰謀。”
付文傾沉默不語。
林之夕不理她自顧說：“他甚至沒有帶人去守著天牢。天牢外，隻有他和我兩個人。也正因此，才會被孤書逸趁虛而入，帶著軍隊把整個天牢包圍了。至於你娘會死，皇上當時……並未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