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膽子還真是大啊……百官麵麵相覷，不敢有議論。
自從丞相一黨倒下後，剩下的官員為了明哲保身，從不敢忤逆聖意，所以，今天殿上的這三個人，在他們眼裏簡直就是逆天的行為。簡直是當眾給了皇上一個極大的難堪，如果史官敢記載，這必將是皇上此生一個抹不掉的羞辱。
付文傾深吸一口氣跪了下來：“皇上。”
皇上這個稱呼，還真是陌生呢。付文傾心中暗暗自嘲，“皇上，文傾不論出身，來曆，過往，皆無有資格成為嬪妃，是文傾配不上皇上，還望皇上為大局考慮，為皇家血脈考慮，不要納文傾這種低賤的女人入宮為妃。文傾，謝主隆恩。”
“你！”孤書雋氣白了臉，指著她說不出話來，“你當真？”
“是。”付文傾跪地，一拜。
“好，很好！”孤書雋甩袖：“是你說的！付文傾，你不要後悔！”
“謝皇上。”付文傾充耳不聞，跪在地上，又拜了一拜。
“皇上，既然皇上中意衛家姑娘，不如……”吏部尚書實在看不過皇上被人如此拒絕，他幾乎就要衝口而出狠狠責罵付文傾不識抬舉，仗著皇恩耀武揚威，不知天高地厚。但看了皇帝的臉色，還是不敢說出口，思考了一會，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皇上，衛家還有嫡女衛如詩，當時她在長安街上，還……”
嗯，話點到為止就好了。皇帝是能明白的吧。吏部尚書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大膽抹了一把汗，衛家的一萬兩黃金，收的真是手抖啊。
“好，即刻宣衛如詩進宮。朕要封她……為後。”
衛如詩身為衛國公嫡女，雖然衛家門楣衰落，然而，作為一個國公嫡女，封為皇後也還是有資格的。
孤書雋坐回金鑾座，雙手平放在扶手上，看著跪在地上頭也不抬的付文傾，嘴角越發森冷，說：“朕不僅要宣衛如詩為後，還要納衛如錦為妃。”
付文傾跪地的身子一僵，卻依舊一動不動。
孤書雋慢慢道：“三日後，禮部為朕舉辦選秀大典。”
付文傾忽然覺得，自己的胃空落落的，好難受。
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
反正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成了皇帝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了。
不是文貴妃，而是……夫人。
東陵皇帝後宮編製，皇後，兩貴妃，四妃（賢良淑德），八才人，十六貴人，三十二夫人，。有名分的女人中，夫人地位最低。如果沒有皇帝寵幸，一朝得沾恩露，一飛衝天，那麼她們的身份比宮女還不如。過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
付文傾在殿前頂撞皇帝，對皇帝封的“貴妃”身份居然也敢拒絕，如今卻成了一個身份低微的“夫人”，頓時成了後宮的大笑話。
她的住處也從之前的皇帝住的寢宮，被挪到了冷宮不遠處的一處叫做“香園”的小居處。
皇帝後宮大，也不過是指皇帝，太後，皇後，妃子這些有地位的人物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