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攬禍上身(2 / 2)

“璃生,走吧,隨師父去都城鹹陽一趟。”

“是!”璃生聽了自是十分樂意,打從自己記事之日起,還從未離開這百生仙山過,最遠也就山下幾個鄰近的村子裏晃晃。

徐福看著自己徒兒如此興致高昂,心想這孩子雖已滿二十,但終究還是有幾分稚氣未脫。

當下三人收拾妥當,便下了山去,一同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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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大王,方士徐福已到,正候在門外等大王接見。”一奴才急入長生殿,跪下稟告。

“速速請方士進來。”嬴政起身。

也不知哪來的信心,這位帝王硬是相信徐福必能救已命如遊絲的米兒,等候徐福前來的這幾日,楞是不讓任何人接近長生公主,任誰求情都沒用。

楚夫人早已昏厥數次,公子扶蘇亦得知了此事,見自己勸不動父皇,隻得苦苦靜在一旁,默默相伴,兩人對方士徐福的到來可算是真正的望眼欲穿。此刻聽奴才來報,徐福已到,兩人心中皆稍稍豁然了一些。

且說徐福攜著自己的弟子璃生剛進長生殿,就覺察出一股非一般的氣息。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但猛地這一下子卻想不起來。再轉頭看看身旁的璃生,臉上藏不住的好奇,徐福隻好暫放心中疑惑,隨侍者往殿內深處疾步走去。

“徐福攜弟子璃生拜見大王。”

“方士不必拘禮!快快幫朕瞧下長生公主!”幾日來被自己意誌強壓著的煎熬此刻全放了出來,救星到了,嬴政卻倒顯措手不及了。

公子扶蘇見此景況,心中知覺了七八分,換做是自己,都熬不了這幾日幾夜的病榻一旁守候,更何況是已不惑之年的父皇,想到此,不覺一股心酸,默默走到嬴政身邊,輕聲安慰了一番。

徐福仔細端詳了長生公主一番,又靜靜為其把脈,眉頭越皺越緊,一旁的璃生看在眼裏,知道師父心中怕是沒有答案,不由暗暗為其著急起來,兩手拽成拳頭狀,手心漸漸起了細汗。

此刻,所有身處長生殿的人,哪個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方士徐福,唯有嬴政,目光慢慢被徐福帶來的這個弟子吸引了過去。

這個少年自己是見過的,短短幾年,已長高了不少。估摸著身長七尺有餘,身段挺直拔高;一對劍眉下是深邃烏黑的雙眸,目若朗星,大而明亮,炯炯有神,甚是氣宇軒昂,風度不凡,透著一股風流瀟灑勁,不覺間看得有點呆了。這樣的少年,倒像是畫中走出來的模樣……

璃生第一次見女孩,床上躺著的女孩雖死氣沉沉,但麵容姣好,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螓首蛾眉,看久了竟不知不覺間心裏熱起來。又這般看了一會,似有了幻覺,見女孩微微起身,對自己莞爾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嬌豔若滴,又帶著幾分調皮幾分淘氣,心中不禁喃喃自語:竟有這般可愛的人兒。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過去,徐福還是瞧不出個究竟來,額頭慢慢沁出細汗。

璃生從幻覺中緩過神來,見師父麵露焦灼之色,自己心中當下又有個聲音在響:你可以救這女孩……隻有你可以救得了這個女孩……便一步上前大聲說道:“師父,弟子有辦法救長生公主!”

在場的每一人都被少年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怔住了,徐福見璃生麵色怪怪的,又大庭廣眾之下出如此妄言,心中不免憂思加重,動了動嘴,卻最終未說出一個字。

“大王,我以性命擔保,一定可以救活公主,隻是,有一個條件,需要大王應允。”

少年繼續無所畏懼地說著,全然不顧在場所有人質疑的眼色和自己師父對自己的擔心。

“隻要能救公主,一千個一萬個條件朕都可答應你!”許是剛才那一番細細打量,嬴政對這個少年心底竟有幾分信任,少年既是自小隨方士徐福修煉,經年累月地,想來必有幾分本事。

“這裏隻能剩我、師父和公主三人,其餘人,包括大王您,皆需回避下。”

公子扶蘇見少年胸有成竹,漸漸也信了幾分起來。

楚夫人見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隻等大王下令。

這些年,趙高對方士徐福存有妒忌之心已久,大王總是對這徐福言聽計從,剛剛那會徐福的難色自己盡收眼底,想是心中並無主意,眼下又見其弟子如此沒有分寸,沒有自知之明,暗想不失為一個鏟除對方的好時機,便上前對嬴政悄聲道:“大王,不如讓這少年一試,方士在這裏,大王沒什麼可擔心的。”

嬴政聽了覺得有理,便穩穩點了點頭:“既如此,大家都退到殿外,留方士師徒兩人在殿內醫治長生公主,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是!大王!奴才遵命!”

眾人遵命,速速退出了長生殿,隻剩下徐福、璃生兩人站在長生公主的病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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