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夜半三更的時候有人跳進了他後院,而後走了進來。
屋裏點燃一根蠟燭,微弱的燭光隻能照亮他以及身邊的小桌子。
暈黃的燭光將明裘的臉照的深刻不少,聞聲聽見腳步聲便問道:“你滿意了?”
來人是呂恩候,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臉上帶著無奈和歉意:“我也是沒辦法。來不及和你商量。”
此話說罷,明裘那一雙桃花眼斜眼瞪了過去。
呂恩候嗬嗬笑了一聲:“主要吧,是怕跟你說了,讓別人看出來破綻。我相信你會懂我的意思的。你看,結果不是很美好嘛。”
明裘手裏把玩這那塊玉,寧靜望著他,看的呂恩候渾身不得勁,歎了一聲:“對不起。我這事兒確實欠考慮,但我很需要太府寺的一條水路。”
“你不也利用這次機會和我決裂同時變成了太傅的弟子了嘛。”
明裘站了起來,吐了他一口吐沫,落在呂恩候鞋尖上:“我還能怎麼辦?當場把他殺了?你小子也太彪了。三公子回頭饒不了你。”
呂恩候攤了攤手,坐在漆黑的椅子上說道:“管他呢。”
明裘在這店裏來回走了幾步,眉間微微蹙起:“明天我這真亦假的門檻都會被踩爛。”
他的話說罷,呂恩候好奇望著他:“你怎麼不會覺得明天等你的是手鐐腳銬呢?別人不知道,我還是很清楚你可不是什麼太傅的弟子。”
“那你就祈禱吧。”明裘歪頭看著他:“我入了獄,我一定會想辦法逃出來把你殺了的。”
他的威脅,呂恩候絲毫不在意。
明裘轉過身來望著他說道:“你要水路幹什麼?”
“秘密。”呂恩候淡聲說道。
這兩個字讓明裘懶得再問直接說道:“太府寺雖然管理天下貿易,但水路上的出關近關需要尚書省的令。就算有一條水路你又能幹什麼?”
他的話在推測,呂恩候坐在那裏沉默不語,輕聲說道:“如果你能一直在萬安城,終有一天會明白的。”
說著,他也站了起來,來到他身邊提醒說道:“我們的目光不止放在那兩位公子身上以及六部,那也隻是一個尚書省。還有九寺,八王,門下省,中書省呢。”
呂恩候說罷,便拍了拍他肩膀歎了一聲:“我們的任務很重。”
他說完後,就離開了。今天來主要還是和明裘通下氣兒,順便道個歉。
畢竟這件事兒他做的不對,然而此時他們的處境不允許他們有平靜的時候。
明裘靜靜站在店鋪中,隨手將手裏的玉那在了眼前,透著那燭光看了看:“每個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也不知道我還能瞞多久。”
翠玉是鏤空的,那是很細微的縫隙,翠綠晶瑩如水,很是漂亮好看。
明裘透著翠玉吹了口氣,後麵的蠟燭的燭火熄滅了。
第二天的時候,就如明裘所料那般,真亦假門前已經圍了很多人,堵在古道巷裏都站不下腳。
旁邊的吳嬸站在門後,把這門縫看了幾眼,不解說道:“這個明裘究竟是什麼來曆。這古道巷裏幾十年都不曾這麼熱鬧了。”
在她身後一個老實巴交的五十左右的吳叔,弓著腰,雙手插進對麵的衣袖裏,輕聲說道:“你這婆娘,什麼事兒你都要看一看,小心看進去拔不出來!”
吳嬸扭身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瞪著眼睛說道:“上次去嫖老娘還沒跟你算明白呢!”
斜對個的朱大哥靠著案子,手裏拿著一鍋煙,吧唧了幾口,看著緊閉大門的真亦假,感慨萬千。
一小巷子的人都擠在這裏,但明裘和顏陽秋並未在真亦假。
而是閑散的走在街上,兩人臉上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