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掉舌頭的大漢被擔架抬到了一座府邸大堂前,衛忠弦站在門前彎腰看著他。
大漢神情痛苦不堪,嘴巴長得很大,眼含熱淚。
衛忠弦抽了一下鼻子,看了一會兒淡然說道:“扔了吧。”
簡單的三個字,注定了大漢的命運。
大漢眼中乞求望著他,艱難的從擔架上坐了起來,跪在他麵前,一個勁兒的磕頭乞憐,抓著呂恩候的衣擺,抓的很緊。
衛忠弦拿著那把折扇隨意打掉他的手:“做事做到你這樣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自求活路去吧。”
說著,看了四周人一眼,便轉身回到了屋子裏。
大漢仿佛被雷擊到了一樣,臉色蒼白無比,撕心裂肺的喊著,然而卻沒有聲音並且傷口再一次噴出鮮血,看著極為慘烈。
旁邊一共四個家仆蠻橫抓著他的衣服拖了出去。
回到屋裏衛忠弦打開折扇扇了扇,轉眼想了想:“這個真亦假還真有意思,莫非是呂恩候在背後撐腰?”
從真亦假開店的位置上,已經能猜出一二來。
這般琢磨的時候,一位家仆緊步而來,站在門外說道:“公子,呂大公子前來拜訪。”
衛忠弦聽到這個人哼了一聲:“讓他進來。”
“是。”仆人離去,許久後便看呂恩壽走了進來,他可比衛忠弦年齡要大許多,衛忠弦也不敢高台地位,緊忙行禮說道:“呂大哥。”
呂恩候點了點頭,便自顧坐在一旁。衛忠弦微笑說道:“這次大哥是來?”
“聽聞公子收藏了一件玩物,我這閑來無事便來瞅瞅,不知我可有這眼福?”呂恩壽直接問道,但語氣裏那強橫很明顯,如果依照以往衛王的勢力任誰都要給幾分薄麵,但如今衛王可沒有這麼大的力量。
不過,衛忠弦卻很配合,差人將東西拿來,衛忠弦暗自笑了一聲,但麵上卻很恭敬...
真亦假裏,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而且來到人都是達官貴人,他們第一次嚐到了甜頭,第二次便真的喜歡上了這家店。
明裘做出來的東西絕對挑不出來毛病,和真的混在一塊難分伯仲。
相同的明裘也知道了一些小事兒,這種小事兒說者無意聽著留意。明裘暗暗記下,這一來二往已經半個月之後了。
秋色漸濃,將臨初冬,天氣變得更加清冷起來,雨是格外的冰涼。
今天的天空上下著小雨,但卻很冰涼,在店鋪裏的明裘站在門前背著雙手,感慨一聲:“可以休息一天了。”
“聽聞兵部員外郎所言,如今內閣裏背後的小動作不斷,但沒有人拿出來擺在明麵上,如果沒有意外這些事兒怕一直帶到棺材裏。”顏陽秋坐在櫃台後,她手裏捧著一本名冊,上麵都是各種人說的各種話。
以明裘所言,這些平常不過的話才是最容易滲透進去的地方。
明裘將手伸出門外,接著外麵的冰涼的雨,微笑說道:“自然不會讓他們這麼便宜。隻是時機未到。”
顏陽秋不由好奇看著他。
明裘的背影不是那麼寬闊給予人安全感的樣子,而是一種很安定很穩當的氣質。
她這幾個月以來這個背影她看過很多遍,這麼多遍都讓她感到很心安。
二人沉默了些許後,忽然從街角一人騎著馬飛奔而來,穿著鬥笠和蓑衣,停在了真亦假後緊忙下了馬。
剛要闖進去,明裘抬手擋了下來:“不是說不讓你來了嗎?”
他正是呂恩候,站在那冰涼的雨中,鬥笠下的臉色頗感凝重,推開他的手直接走了進來。
“三公子從宮裏出來了。”呂恩候簡單直接的將問題說了出來。
“三公子進宮了?”明裘有些意外,他覺得以三公子的傷勢怎麼也得要年底的時候,沒想到他這麼快。
呂恩候點了點頭:“莊大哥親自來找我,他說,公子這次進宮後,陛下更加的蒼老,無心持政,在宮兩日,陛下隻坐觀冰心湖,遲暮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