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男子忽然轉了一身,繞到了顏陽秋的身後,身體便要靠了過來。
眼看著就要將她摟在懷裏的時候,歘!
一道白光亮起,一把細長的刀出現在他的脖子前,隻要微微動一點脖子上他的血管就會爆開。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隻聽一旁坐在椅子上的明裘淡聲說道“不好意思啊,這兒還有個喘氣兒的呢。”
明裘還是在看書,說的話也平淡無奇,可是在平淡的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也透著一種血腥之氣。
顏陽秋用力掙開他的手,回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男子頭歪了歪,而後若無其事的轉了過來,看向明裘“好刀法。”
明裘單臂前指,手裏的刀像是挑起一根棍子。他將這頁看到了尾部便將書放了下來,緩緩將刀收回輕聲說道“公子著裝不像是流氓,但喜歡幹這些下流的事兒。”
男子樣子也就二十七八歲。剛剛刀刃落在頸部前卻安然不動,衣服從容淡定的樣子,不像是普通人。他抬起雙臂微微行禮“在下呂恩候。”
明裘笑了一聲,站了起來笑道“原來是呂公子。”
“昨日下麵的人衝撞了閣下,今日前來登門拜訪,還請恕罪啊。”呂恩候雖然話裏話外的客氣,但那神情卻一點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那裏的話,呂公子這樣的人物我哪有權利恕罪的道理,秋,去煮一壺好茶給呂公子解解渴。”明裘笑了一聲。
顏陽秋聽了後有些疑惑的離開了,這家裏不隻是好茶就連茶葉末都沒有上那煮去。
她不明本意,但明裘的意思是支開她。
呂恩候的眼睛都要飄了過去,感慨一聲“掌櫃的好福氣啊,這麼年輕就有了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
“在下明裘。”明裘輕咳一聲。
呂恩候聽見這咳嗽便回過神來,明裘將其領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輕笑說道“聽聞閣下掌管萬安城裏三條街,可真了不起啊。”
“隻是一些不合法的勾當,衙門不方便出麵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去做。哪有什麼了不起的。”呂恩候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我這次來是下麵的人說這條街裏進來一個有意思的人。從剛才的舉動你確實與眾不同,我想請你為我做事。”呂恩候翹著腿斜著眼看著他。
明裘氣定神閑聽到這話就笑了笑“公子高舉我了,我那刀也隻是一個防身之物罷了。那能入了公子的眼,我隻想守著真亦假,其他的就不參合了。”
“真亦假?”呂恩候有些疑問,他進來的時候確實沒見上麵的牌子,應該是說懶得看,但這三個字卻讓他有些不解。
明裘解釋道“真亦假就是一個作假的店,無論是古董花瓶還是畫卷書法到我這兒我都可以給你做個一模一樣的,保準誰都看不出來。”
“哦?”呂恩候略微驚奇“這樣的店我還是沒聽說過。”
說著想了想,他再次確認說道“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明裘意味說道。
呂恩候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還真有個東西。”
“但這個物件兒可不簡單,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呂恩候眼神微微眯起,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息緩緩散開。
明裘微笑說道“開這樣的店就沒有不敢接的東西。”
“好!”呂恩候忽然站了起來“明日我親自將東西送來。”
“恭迎。”明裘笑了一聲。
呂恩候滿意的哈哈大笑兩聲便走了出去。
明裘站起身來麵容沉默了下來,以呂恩候這樣的年紀能在萬安城裏站住腳,絕對不隻是實力這麼簡單。
他輕歎了一聲“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卷入這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