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顏陽秋他算是惻隱之心,同時也是對自己行動的阻礙,但他又不能真的將顏陽秋仍在一旁不管不顧。內心裏有些糾結...
顏陽秋要去殺莊王,自己呢?估計要殺的人比她的還要強。遠處萬安本意是萬民平安,自己這一去萬安就成了龍潭虎穴,處處危機了。
這些事兒明裘很明白...
顏陽秋在夢境裏,夢見了山門被滅的那一幕,仿佛看見了宗主死在她麵前,心中那種悲痛悲哀讓她變得有些發慌,當眼前一切都被染紅的時候,她猛然坐了起來。
驚恐看著四周,發現這是一輛馬車裏,馬車的牆壁上有一盞油燈,將周圍照的暈黃,而自己躺在一側的座位上,身上蓋著皮絨。她心知剛才是一場噩夢,回過頭來便看見明裘坐在角落淺淺睡去。
從自己坐起來的長度剛才肯定是趴在他的腿上,這件事兒讓顏陽秋的臉頰又紅了一些。
從小到大都沒有遇見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被男人看了身子,被男人照顧,被男人背,枕著男人腿。
任何一件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暈光之下,她端詳了一下明裘的臉,臉雖然髒但從臉型上看還是很精致的,睫毛很長,眉毛細長,眉眼之間有一絲女氣。
如果他把臉洗了會是什麼樣子?顏陽秋不由想了想。
看了許久,顏陽秋忽然捂住自己的臉,有些自我疑惑的笑了笑“我這是怎麼了,我...”
這些天的情緒原本應該一直壓抑的,畢竟山門被滅心情應該很沉重,然而他在身邊就會感覺到很安穩。
一切不合實際的情緒讓她感覺自己有愧於宗門。
收拾好心態,便盤膝坐在座位上,腰部挺直,雙手放在膝上慢慢吐氣,漸漸的一層薄薄的金光附著在她的身體表麵上。
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之時,明裘猛然張開了眼睛,醒來之時絲毫沒有睡過的痕跡,而是沉冷的目光單手抽出長刀,嚴謹以待。
他瞄了一眼顏陽秋,知道她在修行功法緩解內傷,就沒多打擾。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馬夫拉開車門焦急說道“公子有馬匪...”話音未落,一枚長箭穿透了他的心口,馬夫難以置信的看著心口,重重倒在馬車上。
明裘見此臉色一沉,抓過顏陽秋按在地上,捂住她的頭。
顏陽秋修行之時被打擾自然心情不爽,眉間倒立質問道“你幹什麼!”
咚咚咚!!
聲音像是鼓點一樣,明裘沉穩說道“躺著別動。”說著,便悄悄爬出車門,顏陽秋也意識到不簡單,歪頭看去在車壁上有幾十枚箭矢穿透而來。
這讓她有些緊張,靜靜躺在這裏,心中想著明裘出去怎麼樣了,他是不是很安全,一些心思在腦袋裏來回的轉。
許久後箭聲消失了,而後平靜了一段時間,大約過了三分多鍾車門被打開,顏陽秋抬頭猛然看去,是那穿著一身破軟甲的明裘。
他的身上有一些血跡,臉上也看著有些猙獰,而他卻是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你沒事吧?”
顏陽秋輕咳幾聲,搖了搖頭。
“你找地方坐好,我把這些箭拔了我們就走。”明裘說的很簡單,像是喝水一樣簡單。
顏陽秋很沉默,看著他把馬夫拖了下去,看著車壁上一個個的箭頭被拔下,許久後他走了進來將那件皮絨給她蓋上輕聲說道“如果運氣好在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就會到下一座城,到時候再換一輛新馬車。”
說罷,替她弄了弄絨皮之後便坐了出去架勢著馬車離開了。
從始至終顏陽秋的眼神都在望著明裘,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那種感情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悄然生長,這不是無緣無故的,相反,這一場最合心意的青春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