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他身上的黃袍脫了下來,冷淡說道“燒了。”
“是!”
片刻後,這間屋子火光通天,一切的痕跡在這屋中消失殆盡。而這些人懷裏揣著黃袍悄悄來到一座府衙內,進了一間暗淡的屋子,幾人跪在地上,拿出黃袍雙手捧起。
屋中站著一位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將袍子拿在手裏,清淡說道“死了?”
“回主上!已經死了。”
“餘明呢?”
“他...跑出城外了,但絕對活不下來。”這人說的時候氣虛不穩,深深低下了頭。
男子抖了抖袍子冷聲問道“玉佩呢?”
“什麼...什麼玉佩?”幾人被這一問,有些不明白。
男子猛地揮手將衣服摔在他臉上“我要的是玉佩!你們這些廢物!定是餘明搶走了!明日出城派人搜查!如果找不到玉佩,我就把你們的人頭放在城牆上喂禿鷲!”
“是!”眾人渾身一顛,此話不敢不從。
而另一邊,餘明騎著馬跑出了城門外,城外是一片平原,荒草橫生,餘明不敢停下,身下黑馬更是萬中無一的良駒。
跑了一夜的時間,周圍的地方早已經不在是荒原,而是一條官道。大黑馬停了下來,餘明躺在馬背上臉色煞白,他那沉迷的眼睛眨了眨,看見了官道旁邊有一條小溪,虛弱無比說道“架...”
大黑馬帶著二人來到了小溪邊,餘明身體一歪倒在了小溪岸邊。迷離之時說道“陛下...恕臣無法回皇命...還請陛下恕罪...”
說著,微微抬頭看著那虛虛晃晃的孩子聲音沙啞說道“太子殿下...您...不能回萬安啊。”
此聲說罷,餘明的身體不在動了,眼睛的瞳孔逐漸放大。
太子殿下跌跌撞撞的從馬上下來,摸著腰間掛著的翠玉。
淡淡說道“啊,我不會回萬安的。”
他看了一眼此時天色,轉身默默走上官道。
行走一裏,他便有些累停了下來,恰時,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停在了他身前。
低頭看去疑惑問道“走丟了?”
他抬頭望了望,而後點了點頭。
“有家人嗎?”
他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
“跟我走吧。”
他又點了點頭。
就這樣,他離開了萬安。躺在河岸邊的餘明屍體被找到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不過那身上依然沒有找到那枚玉佩。
萬安裏的人誰在發怒沒人知曉,甚至昨夜發生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
一切仿佛塵埃落地,一晃,十三年就過去了。
東升帝國西北部一個叫鬼馬澗的地方,鬼馬澗取自於這裏地麵有一個馬蹄印樣子的懸崖。
崖邊陡峭不可攀爬,更是深不見底。西北部乃是平原,幾十裏看不到一座山。鬼馬澗像是被巨大的馬踩過留下的腳印一樣。
也有傳說,這裏當初是一大片的海洋,最後海水都流進了鬼馬澗,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然,這都是傳說,那也是很遙遠的事情,此時在鬼馬澗的旁邊,有個大寨子,四周用石頭壘砌的簡陋城牆。裏麵生活的都是一些逃難活不下去的人。
留在這裏苟延殘喘,苟且偷生,他們是一群賊匪,向來無法無天,搶人掠奪是他們的愛好。
今天,在這城牆上,例如往常那般有人值守。一位少年坐在椅子靠著牆壁,眯著眼望著天邊的夕陽。
手裏摸著那嫩如油脂的翠玉,像是撫摸著女人的皮膚一般。
少年長得一雙細眉桃花眼,但臉實在太髒了一些。
夕陽嫩紅如蛋黃,少年歎了一聲“看了這麼多年的太陽,也不是那裏有多遠。”
這時,身後城牆下有幾個孩子仰著頭喊道“明裘哥哥,寨主讓你去一趟。”
明裘砸了咂嘴,懶散的伸了伸腰,打了哈氣揉了揉眼睛說道“讓他等著,人老話也多。”
打算在多看幾眼的時候,明裘的眼神微微眯起,緩慢站了起來,定睛看去在夕陽下模糊有些影子,那是一些人。明裘沉默了一會兒,漏出了笑容,高聲喊道“老規矩,誰搶到算誰的。”說罷,從椅子旁邊拿過一把帶著一些豁口的窄刀,從這高有五米的城牆上跳了下去。
在另一旁執勤的人,看見明裘如此興奮,一個個也都搖頭淡笑“這小子,壞到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