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二人的舞動,懸台逐漸下降,下至一般便固定不動。這時四方的空梯皆四散開,浮遊至懸台前,層層相疊,將懸台與玊皛台聯通起來。
兩人踩著鼓點前進,在一次旋轉時,少女廣袖裏的手微微一動,一枚銀光閃閃的寒針脫離指尖,對著沈焉瘦削的背刺去。這銀針雖小,可不知為什麼,被少女這般使出來卻好像帶著破千軍萬馬的氣勢!
沈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她還是從容的跳著。
“叮!”
不知從何處飛來另一枚銀針,與原先那枚相撞,硬生生去改變了它原來的軌跡。
少女神色一變,趁沈焉和其他人還沒看見,不動聲色的用真氣將那兩枚銀針收回。
她衣袖掩蓋下的手輕觸那兩枚銀針——居然是他!為何要與我不對付!這枚針,沈焉明明可以避開,我並沒有向沈焉的死角攻擊,莫非她是在試探……
哼,狡猾的女人。
少女心中嘀咕著,沈焉不以為意。
楚逸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動靜,雙手緊攥,指尖夾著幾枚銀針。
“嗯?有趣。”一個少年站在驚寒殿側殿內,融入重重樓影中。他懷中有一隻小貓,正眯著眼打盹兒。他看著懸梯上兩人暗鬥,稍多注意就會發現他其實一直看著把柄黑劍,眼中是勢在必得。
瞧見少女的針被另一枚打偏後,他看了看人群中的那個人,咧嘴笑著:“兄妹倆還是這麼和諧呢。”
“喵嗚~”小貓撓了撓臉,輕叫一聲,似是在表示讚同。
少女左手手臂和沈焉右手手臂相勾,兩人旋轉著同時躍到空中,另外一隻手微微傾向上攤開,裙裾如花般散開,兩人與空中散步而行,步步生蓮。
“好厲害!”底下數千弟子皆驚歎不已,禦空而行啊!
楚逸瞥見四周,心中感慨:這就是武學與修真的差別,武學到了一定程度,踏空行走隔山打牛不在話下,而修真若要達到禦空而行卻十分難,不少人窮盡一生也隻達到禦物飛行。如果沈焉是真的能夠禦空而行,那她至少達到了入寒境!然而,沈焉才隻到玉寒境八層,那麼就隻能是——不,也不一定就是——她可不止修仙呢。楚逸看了眼那一襲張揚紅衣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
“我們小焉兒果然厲害!”謝慎知回過頭衝楚逸比了個手勢,臉上滿是自豪。
楚逸微微一笑,點點頭。
“沈焉你真重……”舞至背對眾弟子時,少女咬唇怨道。
沈焉不吭聲,她現在還沒領悟到禦空而行,都是靠以少女為依,手臂相勾。外人看不出什麼,可她全身的重量確實都壓在了少女身上。
兩人同時後退數丈,在玊皛台兩側玄色大鼓上一擊,然後化力向前,在半空中擊掌。
“咚~”
隨著這穿透廣場的鼓聲,那些水柱紛紛迸發成點點水珠懸浮在空中,少女和沈焉也都同時落在玊皛台上。
錄則真人在殿前揚手一揮,那些水滴又迅速凝結成數串手環,玲瓏剔透,總體成白色。
玊皛台上站的都是各脈首座弟子,排兩行八列,楚逸他們是隱峰弟子,不宜上去。風起吹動台上十六人衣袂,更吹起了他們的傲氣。
燕行斜眼打量那紅衣少女,覺分外眼熟隻是她戴著繁重的紅色頭飾及黑色麵飾,不得以見真容。
楚逸一早便認出了她,現在隻覺四年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他家的姑娘也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