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背景為華夏國,與現實世界無關,書友們請勿對號入座。謝謝……)
終於回來了!
記憶的年輪已經轉過好多圈,圓心依舊,奢華不在。
站在樓梯口,看著那與自己當初離開時相比變得破舊斑駁了許多的樓道牆壁,李浩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與喜悅,終於回家了!
多少年了?李浩已經算不清楚。
可是每當午夜夢回時,靈魂深處總會出現這一幕場景——沿著昏暗的樓道,他一步一步地拾階而上,打開三樓左手的那扇門,裏麵的溫馨便撲麵而來。
回家!為了這個目標,李浩努力奮鬥了不知道多少年;為了這個目標,李浩矗立在了那個世界的巔峰。
可是現在,近鄉情更怯,李浩現在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家門口就在眼前,三樓左手便是,李浩卻不敢往上爬一步,他怕這一切又是在做夢。
“你找誰?”李浩正在樓道口邊上彳亍,就聽到身後有人疑問,回過頭去,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兒正警惕地看著他。
待看清了李浩的那張臉,老頭兒眼中就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你是李家小子?不對啊,小浩要是還活著,現在隻怕也有二十七八了吧,可我怎麼就覺著你看著這麼像呢?”
“謝爺爺,是我,我是李浩,我回來了!”李浩摸了摸臉,和自己當初參軍離家前的模樣毫無二致,是以謝家爺爺才能一眼認出這個已經失蹤了差不多將近十年時間的李家小子。
“真的是小浩?”謝老頭上前一把抓住李浩的手,上下端詳,唏噓不已。
“謝爺爺,我爸現在在家麼?”李浩問道。
沿著馬路上麵的林蔭道,李浩尋找著父親的身影。
方才聽謝家爺爺說,父親這些年年紀大了,下崗之後又沒有什麼好的謀生技能,日子過得很是窘迫。
幸好街道辦居委會見其生活艱辛,便給他安排了一個清理街道垃圾的臨時工作,每個月還可以領個四五百塊錢維持一下生活。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出去掃街了。
問了幾個辛勤工作的環衛工人,再向前走不遠,李浩一眼就看見了父親李誌遠的那張臉。
時間就像是一支無情的畫筆,在父親臉上留下了道道溝壑,也染白了兩側鬢角。
抬著頭對著父親的那個方向笑了笑,明媚的陽光中,李家小子一下子就被太陽照花了眼,眼角有淚水溢出,恍如隔世。
那一年,交趾郡政權三番四次挑起邊界事端,祖國南邊戰場揚起了硝煙。那一年,因為小朋友不聽話,所以大人決定打打它的屁@股。那一年,李家小子瞞著家人憑借著自身一副好體格以及年輕人的滿腔熱血帶著上陣殺敵為國增光的信念披紅掛彩戴紅花光榮參軍。那一年,李浩十八歲。
可是,那一去,便用了十年!十年間杳無音信……
“小浩,是小浩回來了麼?”歲月的艱辛,壓彎了李誌遠的脊梁,卻壓抑不住血濃於水的骨脈親情。
“爸……”李浩喉頭哽咽,雙膝卻是直接跪倒在地。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跪蒼天和爹娘!母親早死,作為家中獨子,扔下父親一人跑去參軍,可謂之大不孝!
這一跪,父親隻道是兒子因為十年來未曾膝前盡孝而心中懺悔,可有誰知道在李浩心中,這一跪又等了多少年?
“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李誌遠雙手顫抖著扶起跪在自己腳邊的兒子。
盡管這一幕在夢中已經出現過不知道多少回,可親眼看見兒子活生生跪在麵前,這個質樸的漢子也是忍不住淚往上湧:“你先等一下,我跟隊長請個假,咱們回屋再好好說……”
“媽,我是三兒,我給您磕頭了……”一進門,便看見了母親的遺照。母親依舊是多年前的老樣子,在那黑白的大相框裏慈愛地看著兒子。
李浩重重地叩拜下去,轉眼間已淚如雨下。
“來,小浩,給堂上各位祖宗上香磕頭。”等到李浩擦幹眼角,李誌遠自神龕上抓起一把香點燃,然後交到李浩手中,示意他上前對著隴西堂三尊牌位磕頭行禮,“隴西堂列祖列宗在上,不孝男李浩十年離家,杳無音信,蒙列位先祖辟佑,終於今日返家……”
李氏是大姓,唐貞觀十二年,太宗詔令天下,隴西為李姓郡望。自此,海內外李姓的郡望、堂號均以隴西命名。李誌遠雖然讀書不多,可在家族觀念上還是相當強的。
做完這些,父子倆便開始談論這些年的情況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父問子答。
當然,李浩在回答的過程當中,自然是隱瞞了許多。隻說當時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之上受了傷,為當地土人所救。因為怕擔上逃兵的罪名,這才在那邊呆了近十年時間,直到現在方才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