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人,即墨連城從不會放在眼裏,入了白韶華的眼也入不了白韶華心的人,可能翩兒若兒在白韶華心中,都比那些人來得重要,這樣的人,他有那個擔憂的心不如花更多的時間在白韶華身上,白韶華越發的愛他,他就不用害怕過去做過的錯事會讓她傷心到離他而去。
睡夢中的白韶華就好像是聽到了即墨連城的告白似得,“嗯”了一聲,卻逗樂了即墨連城,好似這幾天因為白韶華的刻意疏離而受傷的心一下子得到了治愈。
“父王~”一滴眼淚從白韶華的眼角滑落,落在了即墨連城的胸前,打濕了一片,白韶華也從最初的無聲落淚變成了最終的抽泣不止,“父王,別走~”自從那晚見了白文星後,白韶華隻要閉上眼,白文星說的話就會不受控製的占據她的大腦,吞噬她的平靜,她好累,這些年她被即墨連城保護的太好,這些好是把雙刃劍,護了她不受傷害同時也磨平了她該有的武器。
愛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養的驕縱蠻橫無理,無人敢要,她就會屬於你一個人的,這種辦法換另一種說法,便是折斷她的翅膀,讓她無法飛翔,這種辦法同樣適用於毀滅與控製。
白韶華揮之不去的猜測沒有錯,這種辦法即墨連城的確用在了她的身上,隻是前期與最後的目的不同,並且這成為了即墨連城有生以來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即墨連城沒得選擇,他能做到的便是將他與白韶華之間的關係在世人認知中轉換掉,宣告天下,被說是行為大膽有辱女子矜持的白韶華的十年追逐中,他從來不是被感動妥協的那一個,而是在狂喜與不該的矛盾中越陷越深的那一個。
有多久,即墨連城沒有見過白韶華如此脆弱的一麵了,十年,有十年了吧,忠清王剛去的那會兒,他剛把她從皇宮裏接到身邊的時候,她就經常這麼睡著哭著,擾亂著他的思緒,那時候的即墨連城不懂,他分明是厭煩了白韶華這種白天沒心沒肺地玩鬧晚上一個人哭鬧的行為,卻還是每晚睡前都會站在白韶華的床榻前等她睡得安穩了些才離開。
“我在,華兒,就算所有人都離開你,我一直都在。”他的身份不再是每夜偷窺他的癡心賊,他現在可以將她抱入懷中安慰,親吻掉她眼角的淚水,“華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沒把你當個孩子去看,雖然那個時候的你真的是個孩子。”
即墨連城知道,白韶華也以為他對她的感情是取決於她十年堅持不懈的追隨與迷戀,在他平靜的偽裝下,早已經因為她的靠近而爆發,他的隱忍與逃避,他的恐慌與擔心,都是白韶華從不知道從未看見,或者說,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推開她,又用了多大的力氣拉住她。
即墨連城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很多事他選擇做出來而非說出來,這也不能怪他,包括為保護他而被北王打死的母親,也沒教會他什麼是愛,更別說女兒家的心思,小時候除了母親唯一接觸過即墨連城的女性就隻有半江月,那時候公子歸也在,他們三個因為同病相憐而走到一起,更多的時候他們需要對方扮演的角色都是陪伴與傾聽者,那段回憶對公子歸和半江月可能是難忘的,對即墨連城來說卻是可有可無的,不是即墨連城比他們冷血,也不是即墨連城比他們無情,而是即墨連城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承受的欺淩與侮辱遠比他們來的要重要狠,他們所謂的互相舔傷互相依靠,連即墨連城的神情都安撫不了,又用什麼來安撫他的心。
從他與公子歸對彼此的態度上就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年即墨連城不否認對北朝的有心關注,他是怕北王等不到他就死在別人手中,所以在他有能耐時他也曾經往北朝的朝堂與皇宮內安插過眼線,公子歸與半江月的崛起自然也在即墨連城掌控的範圍之內,即墨連城沒有特意的去留意公子歸的一舉一動,而公子歸的宣明宮內有一個暗室,裏麵有著這些年即墨連城的任何資料,無論是日常還是朝堂,就連那時尚未謀麵的白韶華的成長,公子歸都如同親眼所見一樣,足夠證明公子歸對即墨連城的謹慎與提防,當然,後來公子歸的重心從即墨連城轉移到白韶華身上,也是公子歸怎麼都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