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河畔,悠漪蕩漾,水麵波光粼粼。
“盈盈,你自己小心,我交代的事一定不能忘,明白麼?”夏日清晨的風微暖,吹拂著瀲灩身後的發絲,閃爍的光芒交錯在盈盈臉上。
“姐姐放心,盈盈都記得,盈盈打擾了多日,多謝姐姐招待,盈盈一定不會忘的。”甜美的少女俊秀的容顏暖暖得笑著,她現在尚年幼,不出幾年便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傻孩子,是你救了我,謝我做什麼?”瀲灩隨手解下腰間代表著三王府的玉佩,“盈盈,他日有難,帶著這塊玉佩到夜都三王府找我,一定要切記,這塊玉佩在關鍵時刻能幫你,但是也會給你帶來災難,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示人,你可明白?”
盈盈疑惑地看著瀲灩,眼中似有擔憂,“姐姐,是不是會出什麼事啊?盈盈雖然是鄉野間的女孩子,但這幾日也知道姐姐身份尊貴,怎麼會有災禍呢?”
瀲灩微笑著撫摸著盈盈的頭,“是姐姐多慮了,隻要姐姐在一日,這塊玉佩就不會是災禍。”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這個不能借給任何人,族長也不可以,知道了麼?”
“嗯,盈盈記住了。”盈盈輕盈地跳上小船,拍拍身後的包袱,隔著蕩漾的小溪,輕盈童稚得聲音就這樣傳來,“盈盈一定不負姐姐所托,姐姐再見。”
“後會有期。”
轉身的片刻,內心稍稍紊亂,抹去心頭的那一絲歉疚和無奈,毅然得邁出腳步,她早已無法回頭了。
桐簫院裏,零亂的梧桐葉在空中飛舞著,碧綠的葉片旋轉出生命的弧度,在這飄落的過程中享受著最後的生命,一旦融進泥土,即便滋潤著生養的梧桐根係,卻再也唱不出生命的歡歌。
夜霂風手握著玉簫,敏捷的身影在落葉中穿梭,即便沒有利刃,周圍依舊環繞著劍氣。淩厲的眉間透著冰冷的氣息,俊逸的臉龐彰顯著冷決的疏離。這幾日他們一直在一起練習武藝,除了夫妻,他們之間多了一層師徒的關係。夜霂風作為師父與平日裏的謙謙公子大不一樣,嚴肅認真,絲毫沒有調侃戲笑的成份,瀲灩深知,這關係到生死,他們都沒有玩笑的權利。
“冰兒,接招。”一片梧桐葉從夜霂風麵前旋轉飄落,幽深的眸子折射著夏季驕陽的炙熱,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任由湖底波濤洶湧,湖麵依舊波瀾不驚。
袖中的白綾飄出,眼前的梧桐葉碎裂兩片,曾經翩躚婉柔的白綾在她手中不再有細膩的味道,就如瀲灩自己一般,雲淡風輕悲憫萬物的她如今也可為了一己之私假借他人之手,她也學會了利用別人,利用感情。
閉上眼睛,握著白綾的力度加大,她要生存下去,要護得自己所愛之人,無可避免要冷情絕心,這一點,與夜霂風所做的如出一轍。隻是她不明白的是,是夜霂風影響了她,還是命運影響了他們。
“看來你進步很大。”夜霂風接過瀲灩的白綾,兩下僵持。
“徒之功,師之勞,是師父教的好。”瀲灩微微一笑,用力揮動白綾,白綾在夜霂風手中依舊紋絲不動。
“還差得遠呢。”夜霂風神色略有鬆懈,俊美的容顏浮上淡淡笑意。
瀲灩趁機揮動白綾,白綾纏上玉簫,尾端的月牙勾玉懸在玉簫上,質地與玉簫一模一樣,一直以來她所忽略的事實,月牙勾玉竟是簫墜。手下一鬆,白綾無力地落下,卻在觸到地麵的那一刻迅速回袖,沒有沾上絲毫泥塵。
“怎麼了?”夜霂風一把拉過身邊的人,瀲灩順勢坐在夜霂風的腿上。
“這話該冰兒問才對,殿下怎麼了?”拿出月牙勾玉在夜霂風麵前晃了晃,“好好的一個簫墜,何苦拆開它們?”
夜霂風手執玉簫輕輕敲擊著玉墜,“隻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它們就不會被拆散,不是嗎?”
“說來這玉墜還有個故事呢。”夜霂風俊美上挑,故弄玄虛。
“快說快說。”
“墨先生說這玉墜原本是一位小姐身上的佩玉,機緣巧合之中被玉簫的之人失手打碎,玉簫的主人便將佩玉的碎片打磨成了月牙勾玉轉贈給了那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