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你可曾聽說過莫聲穀?”月淵手上握著什麼,眼中蒼茫。
瀲灩心下一動,莫聲穀,曾聽聞落雨師承莫聲穀,也知曉蘭妃識得莫聲穀,哥哥又從何得知莫聲穀呢?
“有誰病了麼?非要找到莫聲穀的神醫麼?”
月淵下意識得似要搖頭,細想來倒也對,的確有人病了,隻是此“病”非彼“病”,醫者不醫己罷了,隨即又點點頭。
“我認識莫聲穀的傳人。”
月淵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可好?”
瀲灩摸不著頭腦,是問落雨麼?哥哥認識她?“她很好啊。”
“我能不能見見她?”這下瀲灩可犯難了,見落雨並非難事,隻是如此一來必要向夜霂風坦誠哥哥的身份,這樣真的好嗎?
“她是三王府的婢女,哥哥要見她做什麼?”
“婢女?”月淵疑惑了,莫聲穀的傳人怎會淪落到去王府為婢,看來要夜探三王府了,順便瞧瞧冰兒在王府過得怎麼樣。
告別了瀲灩,月淵在夜都的大街上閑逛,腦海裏想著那莫聲穀做婢女的傳人,這與母親留給他的東西相悖,手不自覺得握緊。
“三王府的馬車就是氣派,聽說啊剛從鎮遠將軍府上回來,看來是帶著新側妃回門的。”
“你們聽說了嗎?三皇子對新側妃可是榮寵至極啊。”
“三王妃不是月國的公主嗎?”
“公主又怎麼樣?三皇子娶她隻不過皇命難為吧。”
“我告訴你們啊,我有一個親戚在三王府當差,聽說啊,這個三王妃新婚之夜是獨守空房的。”
“啊?還有這樣的事啊?”
月淵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馬車,聽著耳邊的竊竊私語,三皇子嗎?他倒要看看,什麼樣的人敢給冰兒受如此得委屈,想罷撿起一顆小石子,打在馬兒的前蹄上。馬兒受痛一聲嘶鳴,揚起前腿反抗,馬車受到波動,車中一個黑影跳出身邊帶著如花美眷。月淵上前製服了馬兒,對著夜霂風說道。
“三王府的馬車在大街上如此猖狂,傷了無辜百姓可如何是好?”
夜霂風看了一眼微腫的馬蹄,嘴角帶著淺笑,眼前的男子功夫了得,不像是故意找茬兒的主兒,放眼這夜都,找他的茬兒也該掂量掂量,隨即俯身作揖。
“如此多謝公子,這馬兒桀驁難馴,對虧公子仗義相助。”謙和有禮,溫潤如玉。
月淵打量著眼前幽雅矜貴的三皇子,這便是他的妹婿麼?明明是慵懶的微笑,眼神中卻有並不和諧的寒芒,這俊秀的相貌倒是與天姿的妹妹般配,再看他身邊的女子,雖有桃之俏灼,當得起他讚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可放在妹妹身邊,卻是遜色多了。
夜霂風倒是好奇一個素未謀麵之人怎麼對他有如此的敵意,眼中有打量卻無危險,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角色,甚是有趣。
“相見便是有緣,若是公子不嫌棄,承蒙王府一聚。”眼中一片淡然,似乎並不在意他去或者不去。
“恭敬不如從命。”月淵轉身躍起,自顧自得向王府飛去,夜霂風淺笑一聲,對著馬夫一頷首,也隨即施展輕功追去。
兩人未曾以王府正門進入,隻是停留在“夕陽紅”的屋頂上,一壺清酒,相談甚歡。瀲灩在園中看著屋頂上的兩人,心中明了,手指撫上琴弦,琴音悠遠,飄向天際。
“殿下覺得這琴音如何呀?”
“本應是悠揚自在之音,徜徉於山水之間,卻困於閣樓閨室,未免可惜。”月淵點點頭,琉璃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妹妹雖對萬事皆不強求,以雲淡風輕的姿態微笑著,而如今她心中這番願景他卻能明了,水至清則無魚,彼此雖心如明鏡,可偏偏都以寡情示人,這便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