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鄒藺白不幹了,急道:“世上哪有這種交易,您這根本就是明著吃人家!”
老鄒不屑嗤一聲道:“你懂個什麼,好好給老子在邊上學著點。”
我對燈發誓,我這輩子還從未見過這麼霸道強勢的父親,兒子在他麵前完成就沒有一絲人權,隻要一開口,就得被罵個狗血淋頭。也怪不得鄒藺白會跟我對其怨聲載道了,攤上這樣的爹,的確是場悲劇。
我同情的瞅了眼鄒藺白,他自己倒淡定的很,不緊不慢的抽著煙,好像剛才被訓的不是他一樣……
“鄒總,客隨主便,小子一切隨您意思。”我想了想後,對老鄒正色道。
他滿意的點點頭,嗬嗬一笑。“那剛才那問題的回答是?”
我說:“如果您不是特意的在找我茬,我想俄羅斯這個答案應該是錯不了的。”
“好,第二個。”他收斂住對我的輕視,馬上又道:“俄羅斯本身產出的皮草足以提供他們本國的所需,為什麼還要從我國進口?”
“節約。”
“說清楚點。”
“俄羅斯在皮草方麵的情況雖然如您所說,可消費群體跟我們國家背道而馳,完全不在一個方向。我國的消費者一般隻需一兩件作為裝飾即可。若是有名貴婦穿著件裘皮大衣在街道上行走,人人都會對其駐足觀望一番。因為它對我們來說,是屬於稀罕物件。而俄羅斯恰恰相反了,他們國家大部都處於高寒地帶,出門時,人人必須都得穿戴皮草,要不然在外頭久了,零下四五十度的天氣能立馬讓人變成樁子……”
說到這,老鄒露出一絲不耐煩,揮揮手打斷我道:“得,你別給我上藥水,在這搞什麼個人演講,直接給出答案就行了。”
我不服的撇了撇嘴,這本來就是回答的一部分,隻是用現在的話說叫‘鋪墊’而已。
我清了清嗓子,繼續賣弄道:“俄羅斯的天氣與環境注定他們自主產出的皮草在質量方麵要勝過我們,但飼養成本跟其也是相互的。所以它的價格相對來說也就比我們的更高。而我剛才說了,俄羅斯對皮草的需求不像我們對它的態度,隻是抱著為了在人前嘚瑟一把而消費。他們對其的需求是從根本入手,完全是為了生存,所以量之大,我們無法想象……”
這時,老鄒故技重施,臉上更是帶著些許痛苦的急促說道:“老子聽不下去了,這道題算你答錯,直接下一題。”
見狀,我準備就此作罷算了,反正聽他這意思,下麵應該還有機會。可鄒藺白在一旁不知死活的插道:“不行,一定要說完,我很想聽。”
老鄒瞪了鄒藺白一眼。“老子叫你平常多關注這方麵的東西,到現在連這點小孩和泥的把戲都不會,老子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說到這,老鄒頓了頓,玩起了山寨,跟我一樣也是清了清嗓子,繼而說道:“俄羅斯賣得貴,而我們卻賣得便宜,在皮草方麵,兩者除了在外觀上的區別,其實保暖的功效也大同小異,差不了多少。他們雖然人人對其都有所需,但大部分家庭都隻處在中層階級,那種太貴的他們消費不起,也覺得沒必要浪費雙倍的價錢買來功效差不多的衣服,所以,他們就跟我們做起了這方麵的貿易交往。說來說去,兩國的皮草差不多應該屬於互換的性質,我要你的好貨,因為我需要它給我充當門麵,而你要我的便宜次貨,是因為你想從實際角度出發,更注重它的實際功效。就像小範說的,這應該算得上是一種節約吧!”
“那範岩算答對了?”鄒藺白聞之興奮說道。
老鄒白眼陣陣,輕蔑的掃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跟鄒藺白說道:“你考試隻寫總結,老師會給你打分嗎?”
鄒藺白怔了怔,隨即忽的站了起來,大聲道:“我不服,你這根本就屬於故意刁難他,絲毫就沒有公平可言。”
怕事情又向往極端方向發展,我趕緊上前摁住他重新坐下,對老鄒笑了笑道:“鄒總見多識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小子佩服。”
老鄒沉著的臉瞬時展露出笑容,讓我看了有點想作嘔……
“好了,別拍馬屁。接下來,你可給我聽好了。”他又故弄玄虛的就此打住一會,忽的臉色猛然一變,眼神淩厲一閃,狠狠對我說道:“你剛才為什麼會那樣看我家秀藥,是不是動了歪心思了,老實給我回答。”
我僵硬的身體就此呆若木雞,心裏滿滿的無辜。怪不得這老頭處處刁難我,原來還是為了剛才看了眼他那視若珍寶的寶貝閨女,可我根本就沒往那邊想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