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娜來到了易雲的房間,輕輕的吻了一下易雲的嘴角,將他懸浮車的鑰匙放在他的枕邊,然後,走出了房間。
……
看著葉蓮娜離去的背影,易雲並沒有說什麼。他開著車跟了葉蓮娜一路,接著目送著她走上運輸機,眼看著她一次次的回眸,而他,卻躲在陰暗處,默默地看著她。
晚風靜靜的拂過樹梢,帶起一片嘩啦啦的響聲,為這清涼的夏夜帶來了一絲安謐,天地悠悠,清風撲麵,感謝老天,此刻易雲並不孤獨。
很長一段時間,易雲都不懂傷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忽然發現,原來他此生還有體會這樣一種情緒的機會,真是難得啊!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如果你這樣問,易雲他絕對會這樣告訴你,其實那並非什麼難以承受的感覺,隻不過是氣管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讓人感到難以呼吸,如果硬要以什麼東西來類比的話,那就像是溺水的感覺,眼前一片黑暗,無助,渾身乏力。
可能程度還要重上一些,但是管他呢!反正又死不了,肯定沒有溺水更能讓人重視。
習慣不就好了……
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很容易便能夠習慣一些東西,即使它們的出現改變了我們的生活習慣,但是可能過不了多久,它們就會成為我們不可或缺的東西,物是如此,人也……一樣。
我們總是能輕易的習慣一個人忽然的出現,那麼早晚也能習慣一個人的離開,或許後一個難度比較高,但是人嘛,總歸是一種比較健忘的生物。
據說幾千年前的人類,將生離和死別放在一起講,將這兩種情況相提並論,曾經,易雲對此著實是有些不解。
終於到今天,他好像總算是了解了一些什麼,那時候,世界很大,隻是心卻很小,一生那麼短,可能隻夠愛一個人,最常發生的事,可能就是去年還在“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而今年就隻能“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在那個時代,有時候,很可能生離,就意味著死別。
在現在這個通信技術發達的時代,我們終於不必再用所謂的魚傳尺素,飛鴿傳書,我們終於可以做到天涯若比鄰了。
但是,當兩個相愛的人中的一方不得不離開這裏,去到一個另一方根本無法聯係到的地方的時候,我們終於生離死別了。
於是,愁緒來的讓人猝不及防,堵在我們的心口,讓人喘不過氣來,從此,時間和空間隔絕了愛情,思念代替了我們彼此,陪在了彼此身邊。
還好,大約是淩晨四點的樣子,海天市下起了細雨,在雨中行走,總是能夠掩蓋不少的東西,比如,從臉頰滑落的……那鹹鹹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