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在病房裏喂著夏雨荷喝著湯,而妖姐趁著這個功夫,去辦了出院手續,待得回來之際,鐵蛋正幫著夏雨荷擦著嘴。兩人見其回來,夏雨荷忙接過了鐵蛋手中的麵巾紙,幹咳了一聲,嬌羞的自己擦拭著。
妖姐微微笑了笑,不露聲色,來到了床邊,卻是對鐵蛋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鐵蛋看妖姐回來,二話不說又要趕自己出去,心中不樂意的說道:“我還不想出去,我在這裏多陪陪她,反正也沒事可做……”
“人家現在要換藥,你瞎瞅什麼玩意,趕緊給我出去了,等會護士就來了。”妖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小和尚,再次說道。
夏雨荷對鐵蛋笑著說道:“你先出去一會,順便你也去換個藥,你看綁在身上的紗布,都髒了。”
鐵蛋隻好無奈的聳了聳肩,歎道:“那好吧,我先出去。”
離開了房間,鐵蛋找到了山貓所在的病房,而淩寒飛此時卻不在此處,隻剩下七龍在旁邊照顧著他。
七龍見鐵蛋進來,通紅著眼睛,忙站了起來,喊了一聲,道:“傑哥,你……你怎麼來了?”
鐵蛋看著七龍憔悴的麵容,而且山貓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關切的問道:“昨晚一整夜都沒睡覺吧,現在山貓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沒事,謝謝傑哥關心。”他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山貓,歎道:“哎,還是沒見蘇醒的跡象,看來傷的還挺嚴重的。”
鐵蛋點了點頭,心中五味陳雜,其實這樣的場麵他應該能夠想到,而且今後,麵臨這樣的情況隻會更多。他當時說過了,滴血堂之人,如果丟了性命,他與淩寒飛將跪在死者的靈堂前一天一夜,雖然山貓還活著,但是這種痛苦,反而越加濃烈起來。他緩緩問道:“山貓的家人知道麼?”
七龍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盡是無奈和憐惜的說道:“他的父母早些年出車禍去世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他的姐姐,不過他姐姐並不在這座城市,想必還不知道吧。”
鐵蛋忽然心中一疼,每次談論到父母之時,尤其是想見卻永遠都再見不上一麵的那種遺憾,這種難以言說的滋味,總會在他的心裏彌散。他把口袋裏剩下的錢,都拿了出來,交到了七龍的手中,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這點錢,我知道太少了,但請你先收下,不夠了再跟我說。”
七龍拒絕,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技不如人,而且已經踏上了這樣的道路,受傷在所難免,在還沒有加入步寒堂的時候,受了傷都是自生自滅,有苦往心裏咽,有淚往嘴裏吞,擦幹了血跡,還不照樣提著一把刀,滿世界的叫囂,為了保命,也為了生存。現在第一次看到一個堂口的老大哥給小弟錢,說什麼都不敢要,拒絕說道:“傑哥,你的心意我七龍領了,謝謝你!”
“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婆婆媽媽的費什麼話!我跟你說,趕緊給我把傷養好了,想辦法讓山貓趕緊給我醒過來,一天到晚的裝死累不累,步寒堂還靠你們撐著呢!”鐵蛋提高了聲音,再次把錢塞到了七龍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