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佘郎在網上看過一條關於周潤發的八卦,說就憑他在“潤發”洗發水中那個微笑就可以再拿一個影帝,難道不是嗎,觀眾和評委還需要看什麼?他的笑就是他的演技。
後麵的一些文戲拍攝,也就開始簡單、快速起來。
關於豪哥,姚叔在“總結”小馬哥之前,也說過兩句話:“你(豪哥)的缺點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和“他(豪哥)最講義氣了”
這兩句話道出了豪哥性格當中最大的兩個特點,“性格決定命運”,豪哥的命運幾乎就是圍繞著這兩句話展開的。佘郎在抓住重點上,有著非常細膩的拍攝手法。
姚叔的話幾乎句句關鍵:“你(豪哥)弟弟今天畢業”,引出了阿傑,觀眾這才知道阿傑並沒有真的遭槍擊;“你(豪哥)後天去台灣,把阿成也帶去”,這句話“啟動”了即將改變劇中所有重要人物命運的事件。
除了姚叔,關鍵台詞豪哥也講。當小馬說“阿傑畢業了,送個女人給他吧”之後,豪哥說:“去你的,我自己不好,不想他也學壞了。”從這句話,我們能看出豪哥對自己現狀的不滿和對弟弟的期許,為日後豪哥做出“金盆洗手”的決定埋下了伏筆。
“發哥,‘別那麼古板嘛!’。這話你一定要說的戲謔些,後麵……”
這些天的拍攝都沒有佘郎的戲份,就連飾演宋子豪老婆的鄭裕玲也隻是一個露臉的鏡頭。
佘郎準備把自己和葉蘇群的鏡頭壓在最後。
這部電影中,佘郎安排了大量的前後呼應。比如宋子豪、小馬哥風光的時候,牆壁的紅漆多麼鮮豔。而三年後,兩人都是紛紛落入窘境,牆也變得斑駁起來;公司員工開始爭相說“豪哥早!”、“小馬哥早!”,二人失勢後就無人搭理。
前一場老板辦公室的戲,阿成還是小跟班,連坐都不敢坐,可後來同樣在老板的辦公室,他卻已經堂而皇之的坐在了老板的位子上;宋子豪和弟弟宋子傑之間開頭的假搜身、假對打和後來的真搜身、真對打的呼應;宋子豪、小馬哥和阿成三人兩次在夜總會談話的呼應;小癟三挑釁阿傑與阿成挑釁豪、傑的呼應。
除此之外,佘郎還刻意安排了比較隱蔽的兩處呼應。小馬哥第一次站在馬路中間時,他和豪哥形影不離、意氣風發,勢力也是如日中天;可當小馬哥第二次站在馬路中間時,豪哥已被人陷害,他自己也孑然一身,形單影隻。幾乎相同的構圖,卻是不同的境遇,令人唏噓不已。
第二處就是‘出路’,這塊牌子佘郎故意找工作人員盯到石柱上。豪哥和小馬都和這兩個字有過視覺上的聯係。這兩個鏡頭的意思,觀眾看到的話並不難理解。豪哥看阿傑時出現的“出路”二字指明阿傑就是豪哥人生困局的“出路”——阿傑一旦“有勇氣”接受豪哥,改邪歸正的豪哥就能回歸家庭,得到救贖。小馬哥在公司車庫苟且偷生時出現的“出路”二字則指明公司/事業是小馬哥窘境的“出路”——小馬哥隻要能拿回自己失去的事業,他就會重拾往日的尊嚴。
“導演,接下來這場怎麼拍?還是延續慢動作進行麼?”劉偉強坐在攝影機後,向佘郎大聲問道。
佘郎站在那想了想,便開口道:“搭配起來運用,小馬哥進入走廊的時候一定要慢動作。但一旦推開門,開始開槍時就恢複平常的速度。主要是能夠帶來衝擊力,和震撼效果就好。試下九十六格,畫麵盡量要精致一些!”
所謂升格拍攝,也稱“慢動作”、“慢鏡頭”,就是把電影膠片正常的1秒24格調至1秒大於24格,再以正常速度播放,就會獲得比平常動作慢的畫麵。在動作電影的設計中,這一特技被普遍用於展現打鬥者動作的優美、舒展以及攻防技術的細節,被譽為“時間的特寫”,是所謂暴力美學的標誌鏡頭。
“九十六格麼,知道了!”
“Action!”
周潤發經過這段時間的拍攝後,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感覺。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受到固定的刻意保持,所以拍攝起來很成功的做到了行雲流水。
不管是一開始臉上淡然的微笑,還是拿槍後臉上那種堅毅。
“發哥,你實在是太棒了!”
不管是哪個鏡頭,竟然一次都沒有NG。這不單單是佘郎讚賞了,便是其他人也都紛紛笑意的望著周潤發。
其實拍攝槍戰片還有一個很大的重點,就是怕出現走火等問題。不知道是因為剛開始的佘郎安排眾人去進行槍械射擊,還是現場指導人員到位。《英雄本色》從開拍有拿槍的鏡頭起,就一直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