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跟這魔頭走了嗎？”
“當然，他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報仇機會。從此，他就跟著那個魔頭，那個魔頭也悉心教導他、將自己的武功都教授給他。隻是，過了沒幾年，那個魔頭就常常酗酒，一喝醉就拿鞭子抽打他，拿針在他身上不停地刺菊花。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魔頭的情人愛上了另一個魔頭，把他拋棄了。哈哈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魔頭還有愛情！還特麼會被情所傷！哈哈哈哈！”蘇修白停下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長時間才停下來擦了擦眼角。
“然後呢？”柳馥青不禁問道。
“然後？然後那個男孩兒就在仇恨中長大了，開始了複仇的日子。好了，故事結束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蘇修白轉過臉來，像是對柳馥青笑了笑。柳馥青注意到他轉過去，臉上有一點光亮閃過，他流淚了。
“那個男孩兒是你吧？”其實，柳馥青知道蘇修白給她講的是他自己的故事，隻是不知道舅舅究竟是在裏麵扮演了哪一個魔頭。但不管是哪一個，站在他的角度上看都是不能夠原諒的。柳馥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過了許久，才輕輕說了句：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哈哈，隻是個故事而已。”蘇修白笑著，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將手指放在口裏打了一聲響哨，一隻朱紅色的鳥撲棱棱飛了過來。
這鳥？柳馥青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蘇修白將一個紙條綁在鳥腿上，然後就讓它飛走了。
“這鳥我之前見過。在薑府見過，書玉遇害那次也見過。”柳馥青沒法阻止自己的聲音變冷。他又讓自己想起了最恨的事。他總是當自己對他稍稍動了惻隱之心之時就來提醒自己他有多麼可恨。
“那又怎樣？不過是再一次證明了你的猜測而已。”
“書玉到底是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殺她？”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的記性真差啊，娘子。”蘇修白突然靠過來，在柳馥青的身邊支撐著腿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你別睡，回答我！告訴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是誰讓你那麼做的？說話呀！”
蘇修白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柳馥青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能幹瞪眼。
“人都死了，你問這些又有什麼意義。”許久，蘇修白才幽幽說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柳馥青實在忍受不了了，她站起身來想要出去透透氣。蘇修白仍舊閉著眼，隻是抬手點了柳馥青的穴道，將她拉回到自己懷裏。
“你怎麼動不動就生氣。就這樣睡吧。”說著，蘇修白將柳馥青又往自己懷裏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