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青忽然轉喜為悲,流露出的悲傷神色令薑殷有些揪心。
“青兒你如此說真是傷煞為父的心了,怎好把自己比作籠中的金絲雀呢?青兒你是不是又覺得在家裏憋悶,想出去走走了?”
“看看,還說我不是金絲雀呢,每次出去都要向您請示,您要反複思量才能準了青兒,一年也出去不了幾次!”柳馥青有些賭氣著站起來要走。
薑殷趕忙拉住柳馥青的袖子。
“唉,青兒,為父是怕這外麵的凶險傷著你啊!你喜歡什麼我差人幫你買進來就是,要不改日我雇一班戲耍人物來給你解悶如何?”
“那有什麼意思!他們也是一樣的可憐人,若真請來,我們也不過是彼此看著傷心罷了。”看到柳馥青越發悲傷,低頭似是拭淚,急得薑殷眉頭緊鎖、撚著胡須繞著書房來回走了三四圈,心中竟全是悔愧之情——青兒高高興興地來找我,竟讓我惹得如此,怎麼才能讓青兒高興起來呢?
“青兒,你說怎麼辦?為父本意也不想把你關在深閨,我也想讓你多出去轉轉、散散心,但若讓你出門,我又怎能放心的下呢。況且上次你去紅崖山……”看到柳馥青的反應,薑殷自覺失言,生生把後半截話咽下去。轉而,作出少有的諂媚之狀笑著向柳馥青說道:
“青兒,為父想到一個好主意!我經常出門辦事,每次都帶著你如何?也不過是讓人多打製一頂轎子罷了。”
薑殷的話讓柳馥青突然破涕為笑,心中隱隱又被他感動了。
“父親,您讓我做您的附庸您的包袱,那還不如做回金絲雀呢,虧您想得出!”
“青兒,那你說該怎麼辦?”看到柳馥青露出的笑容,薑殷稍稍鬆了一口氣。
“父親當真什麼都答應我嗎?”柳馥青側著頭邊打量薑殷的表情邊撒嬌著說。其實她心裏知道自己這一問是多餘的,不過是鋪墊之語罷了。
“青兒盡管說,隻要為父能辦得到。當然啦,還要對我的青兒有益處啊,”薑殷輕輕刮了一下柳馥青的鼻尖,隨即稍稍打量了一下柳馥青,“你呀,你這個鬼丫頭,是不是心裏早有主意了?你這是拿我開心啊,說吧,你想怎麼辦。”
“我知道父親不讓我出門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所以我必不會過多貪戀外麵的世界而辜負您的一片慈愛之心。不過,父親您讓我每月逢‘五’出一次門如何?這樣既圓了我出去的心願,又不至於讓你過多擔心,怎麼樣?”
“你說的每月逢‘五’,可是每月的初五、十五和廿五?”
“正是。”
柳馥青看薑殷撚須不語,眉頭微皺,低頭沉思許久,便知道他心裏對此事很不讚同,可能正在做著有關是否讓步的激烈的思想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