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得不佩服電梯關門速度,與在場的激烈場景相比,簡直就是龜速推動,眼見著後麵一批人馬上就要過來扒門了,徐程立馬從門縫裏用力扔出包裏的小鐵錘。
一個重物迎麵飛來,跑在前麵的人急忙閃躲,身後一個不明所以亂衝的人腦門似乎開了花。但三人也看不見這個場景了,們已經關了上來。電梯緩慢地往上升。
路子野吃痛地累癱坐在了地上,看著電梯門口同樣氣喘籲籲的徐程,忍不住打趣道,“你這麼彪悍,以後誰敢娶你啊。”
已經累到說不出話來了,但能夠聽到路子野一如既往地痞話,徐程還是很開心的,傻乎乎地笑了笑。
雖然隔著口罩和眼睛,但徐程傻傻的眯眯笑依舊很清晰,路子野有那麼一刻的恍惚,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在吞噬著自己。這兩天一夜在陰冷的地下室裏待出的心中的積雪,似乎有一種分崩離析的快感。
哐當。
三人還沒來得及多歇一會兒,電梯驟然停了下來。白思泊一直按著一樓的鍵,但電梯並沒有什麼反應,看燈的指示似乎是停在了負三層與負二層之間的位置。
徐程嚐試著扒電梯門縫,手指關節扯到泛白依舊紋絲不動,準備用小錘子,卻突然想起來關電梯的時候給扔出去了,有些頹然地放棄了掙紮。
“他們應該是把電梯緊急降停了。”麵對這樣的情況,白思泊的聲音多少顯得有些無奈。
電梯裏,三個人異常地沉默,都還沒來得及摘下麵罩,互相隔著眼鏡,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等待著最終的審判。似乎都有些無措。
還是路子野低下了頭打破了沉默,“對不起。”
聽到這話,白思泊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腰會不會閃到,“你說什麼對不起,別搶我的詞好不好。”說著對徐程伸出了手,“徐程姐,你的電話借我用一下。”
“幹什麼?”徐程疑惑地問道,難道這小子這個時候要給他媽媽打電話說遺言?
“報警,這...好像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生路了。”
兩個人同時望向了白思泊,徐程本能地想要反駁著什麼,但仔細想想,這確實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剛想拿出手機卻被路子野的手給擋了下來。
路子野無奈地,“沒用的,陳執都拿他們沒辦法,這裏的警局又能有多大的用呢。”
哐當。
說話間電梯似乎又動了動,停在了負二層。門刺啦緩緩地打開了,不出所料,外麵正站著一群手拿棍棒的打手,領頭的是一個長得很有味道的男人,很年輕,約莫二十六七,梳著整齊的頭發,時下流行的三七分劉海倒是讓這個西裝革領的男人多了幾分輕鬆的味道。狹長的丹鳳眼看人總感覺帶著親切感,但這種親切感讓三個電梯裏的人不寒而栗。
“怎麼?是讓我們從電梯裏把你們請出來?”薄薄的嘴唇吐出來的話都帶著股子寒氣。
現在也不好輕舉妄動,徐程和白思泊攙著路子野往外麵走。這才看清負二樓一出電梯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頂上的等並不是樓上的那種晃人眼睛的白燈,而是有些溫暖的黃光,看著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三個人慢慢地往外麵走,西裝男身後的打手並不多,似乎是料定了他們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似的,任由白思泊他們走到了背靠走廊的方向與他們對持著。
“你們...哪一個是白思泊?”領頭的西裝男饒有趣味地望著路子野和白思泊兩個人問道。
三人沉默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現在的處境也由不得他們選擇了。
“我是。”白思泊死盯著西裝男,想要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什麼似的。
聽到回答,西裝男認真地看著白思泊,不禁勾起了嘴角,狹長的丹鳳眼裏淨是精明,臉幾乎湊到了白思泊的臉上,輕聲問道,“那麼請問你...現在是十八歲的你,還是三十八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