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陽快下山了,想想他和路子野從早上出去前吃了點兒麵包,奔了一天還沒吃什麼,但是看著白思泊全神貫注的樣子,有點兒猶豫地上前問道,“你餓嗎?要不要吃點兒東西。我去幫你拿。”
白思泊抬眼看了眼文冉,輕聲道,“我現在還不餓,我餓了會去拿吃的的,謝謝你。”
“那…你身上的上還疼嗎?特別是之前斷過的手。”文冉彎著腰扒拉著眼睛,指了指白思泊的右手手臂。
白思泊抿抿嘴,搖了搖頭,“不疼,一點兒擦傷而已。過會兒就好了。”
文冉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他的眼裏有些紅,但至少現在的眼神是平靜溫潤的。文冉放下了心。轉身準備了些麵包和礦泉水,照顧徐程身邊地煜煜吃東西。
看著一直沒有做聲的徐程,文冉有些無措,遞上一些麵包隻是接在手上都沒有動一口。
天漸漸黑了下來。雖然頂樓四處除了有個屋頂之外,四周都是通風的。但是正夏的悶熱還是讓人有些不好受,更何況還沒有洗澡的地方。
徐程早早地進了蚊帳裏,文冉照顧著煜煜用礦泉水擦了擦身子,自己也清理了一下。
白思泊還是坐在陽台上盯著電腦。一臉的疲憊,但還是硬撐著。文冉不想再去打擾他,默默地在旁邊放了些麵包和礦泉水。
看到他身上已經有些破爛不堪的白色襯衣。又在他們的包裏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他的衣服,放在了一旁。
整理好一切,默默地躺在了徐程旁邊。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今天的徐程特別地弱小,獨自側著身子佝僂著背躺下來。一聲不吭。
文冉知道她沒有睡下,摸了摸徐程的肩膀,溫柔道,“徐程姐,別擔心,等白白查到了明天就去找路子野。”
徐程聽到這話,沉悶了良久,文冉似乎感覺到了徐程隱忍地顫抖,擔心地問道,“徐程姐,你怎麼了。”
徐程突然小聲地用哭腔道,“我怕…你說路子野會不會死啊…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
看著徐程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能跟著路子野一口氣爬二三十樓不喊累的人。會像這樣哭得像一個孩子。文冉有些吃驚,更有些心疼。
文冉知道自己也不能作出什麼保證,但能為她分分心,也是好的,小心翼翼地撒了個慌,“當然不會呀!當時路子野幫我逃出來的時候,還跟我說讓我轉告你,一定要等他,他會安全回來的。”
徐程聳聳鼻子,用手臂胡亂地擦了擦滿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的地方,嚶嚶的聲音有些可愛,“真的嗎?”
文冉望著黑夜中地天花板,莞爾一笑,“真的,我騙你幹什麼。”
徐程似乎冷靜了下來,清了清哭得有些堵住的喉嚨,過了半晌平靜道,“他不喜歡我,我知道。”
文冉有些愣住,不知道為什麼徐程這麼確定,等著她的後文。
“我一直都是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他,超級沒有作為他學姐的一點兒尊嚴。”徐程不禁自嘲地笑笑。
文冉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長得還行,就是脾氣太不好了,一點就炸。”
知道文冉是在抱怨路子野一直以來對她的不客氣,徐程有些無奈,“其實他除了脾氣暴躁點兒,對人都很好的。”
文冉讚同地點點頭,“今天就是總讓我個白白先跑。很仗義的感覺。”
“他對誰都很仗義,對一個陌生人都會。”徐程說著說著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路子野的時候,“他剛上大一來的時候,我還是個剛升大二的學生,在那種管得有點兒嚴管理的警校,我們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但是我家裏條件不怎麼好,我總會偷偷跑出去做兼職,那天晚上我做兼職回去有些晚,在路上兩個大叔總跟著我。”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不安好心,雖然我已經練了一年的軍事化管理,但是我還是很怕,畢竟是兩個有點兒醉的中年男人。然後…偷偷出來和幾個朋友一起喝酒的路子野看到了。”
“他為了你打了那兩個?”文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