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的男聲,路子野雖然感覺很熟悉卻有些想不起來,遲疑地應答著,“喂。”
對方聽見了路子野的聲音,一驚,“啊,路子野,真的是你小子啊。我真的找到了。”爽朗的聲音裏都是抑製不住的激動和高興。
路子野挑挑眉,“老徐?你怎麼找到這個號碼的?”
一旁的徐程聽到這話,也舒了口氣。徐程知道,徐易坤是跟著路子野的鐵哥們兒,再怎麼樣都不會害路子野的。
徐易坤抑製住自己的興奮,正經地問道,“昨天你們是不是暴露了一個號碼?我隨著那個找到的。”
路子野滿臉的疑惑,有些吃驚,“什麼?”
知道路子野的擔心,徐易坤趕緊安慰道,“你放心,我暫時還沒告訴他們,我將你們的電話記錄銷毀了。”
路子野低聲回道,“謝謝你。”
還真是不習慣路子野這種語氣跟自己客氣,感覺半個月沒見,說話時給人的感覺都有點兒變了,調侃道,“哈,都是哥們兒,有啥謝不謝的。你還沒事兒真好。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沒幾天的事兒,陳隊不在了,你也跑出去了。”
“等等。陳隊不在了?”路子野的聲音很是嚴肅。
徐易坤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懊惱地拍拍自己的嘴,“啊,你瞧我這嘴巴。他辭職了,不是那個不在。”
鬆了口氣,路子野嘟囔著,“你小子說話注意點兒。局裏最近新來了誰?”
電話對麵的徐易坤想了想,“不認識,新的局長叫高罄,他都不是洛清人啊,空降來的。”
“哪兒人?”路子野追問道。
“聽說是魚山的。我們昨晚查到了你在魚山,我們技術部都插了些人,我一個人想瞞也瞞不住,陳隊也換了,換了個會擺官架子的。像個鯰魚一樣,特討打。”老徐還是習慣像以前一樣和路子野輕鬆吐槽著一些事情,但此時的路子野並沒有那樣的興致。
“老陳有沒有跟你說他去哪兒了,徐程說他不在家。”
“陳隊不在家嗎?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我們最近總加班,挺忙的。”說著徐突然想起了什麼,戲謔道,“等等,老路…,你說的徐程是大學追你的那個學姐嗎?總拜托我送東西的那個?你們…”
“滾一邊兒去。”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徐易坤還是盡瞎扯淡,路子野毫不客氣地罵了過去,又繼續問道,“你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把那白思泊定為通緝犯嗎?難道老陳他們查出了什麼新的證據?我在局裏的時候,不是都已經放出來了嗎?”
老徐遲疑了片刻,認真道,“我覺得你還是先想想你身上的命案。”
“我他媽沒殺人。”路子野有些煩躁,現在什麼都查不出來,還他媽被冤枉。想想就來氣。
知道路子野的脾性,徐易坤趕忙解釋道,“我知道你沒殺人,跟你待了五六年了,你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說道這頓了頓,猶豫道,“隻是…嚴永興身上的子彈,是警用子彈,而當時在那個地方的,找不出嫌疑人,隻有你們。”
“我去,他們就不能找出實際的證據嗎。”路子野想到這些無能的警察就氣,亂給人扣帽子。
徐易坤也是很惱火這個一根筋害了自己而不自知的小子,提高了音量,“就算這樣,你也不應該逃啊。跟著那個姓白的小子逃個什麼勁兒,你以為你跟英勇嗎?當時回來解釋清楚,局裏肯定能找出證據為你脫罪啊。不說是我了,當時陳隊還沒完全走呢。他怎麼可能害你。”
徐易坤越說越生氣,“而現在你呢?是個殺江成義的從犯,殺嚴永興的主要嫌疑人!”感覺現在說一些已經無濟於事,冷靜了一下,語氣緩和了不少,“老路,聽兄弟我一句話吧,回來吧。問題不在你清不清白,問題在於…江成義的死,不簡單。”
“什麼意思?”
老徐低聲回應道,“這隻是我的猜測,對於那麼明顯的證據不足卻能下發追捕令,整個局都被迫換人。要麼就是陳隊找出上麵的什麼證據,上麵的在掩耳盜鈴,為了防止再查下去,在找那個叫白思泊的小孩兒當替罪羔羊交差。而你,我覺得也隻是個犧牲品。就算你找到了真相,我覺得也是徒勞。所以我說你還不如一開始就帶那小子回來,本來也就是那小子坐個十幾年牢的事,他又是個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