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泊!思泊!不是他,不是他殺的,放了他啊!你們抓錯人了!”沒有找到江禾,媽媽撕心裂肺的喊聲瞬間讓周遭都有些安靜了。
此時的媽媽哭得撕心裂肺,眼淚鼻涕止不住地流。都顧不上擦拭。拚命地往白思泊那邊的警車那走,可腿都站不穩,身邊熟悉的鄰居給扶著,手中的菜籃子掉落,菜散落了一地,都被踩焉了,流出青黑的汁液。看著平日溫和的母親這個樣子,白思泊後知後覺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自己真的被當成殺人犯抓了!慌張得害怕得喉嚨都有些發抖,忍不住鼻子一酸,叫出的一聲媽都帶著哭腔。
“媽,我沒殺人,我沒有殺江叔叔,不是我殺的”大聲地喊出來,喊到身體都有些顫抖。想掙脫旁邊警察的束縛,卻被抓得更緊。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麼想說給媽媽聽,也想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自己沒有殺人!
“媽知道,媽知道,媽會救你出來的,別怕啊,思泊。”媽媽用力地點著頭,想讓白思泊看見自己的信任。但還是掩蓋不住聲音的抖動。
想著媽媽消受的身子白思泊雖然也很急,但還是趁著警察推自己進車的間隙安慰著“媽,你放心,我沒有殺江叔叔,等他們查清楚就會放了我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砰的一聲,車門被狠狠地關上,也隔絕了外麵的熙攘,隔著小小的窗口,白思泊看見媽媽還在外麵衝著車子嘶吼,人快倒下了,變得越來越小,已經完全聽不見聲音了,像是一個悲傷的啞劇,此時的媽媽顯得特別弱小孤獨。想起小時候長期與媽媽顛沛流離,感覺媽媽堅強的像個超人,現在才發現畢竟隻是一個肩膀瘦弱的女人。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組建了一個家庭,卻發生了這種事,媽媽現在回到家,麵對著剛死了丈夫空蕩的房子,兒子還在牢中,心裏一定很難熬吧。白思泊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眼睛朦朧了,想用手背擦拭,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被拷著,不得不抬起兩隻手去抹眼淚。
”嗬,現在知道懺悔了,早幹嘛去了“頭頂傳來不屑的聲音,白思泊抬起了頭,才發現是那個拍他的小警察,一直陷入自己的情緒中,還沒注意到他也在車上。看著那雙鄙夷的眼神,白思泊心裏有些不爽。
“我沒殺人。”
“殺人犯剛開始都這麼說,許多殺人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殺了人”小野歪著頭,翹著二郎腿,邊抖著腿邊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殺人犯。要說現在的殺人犯還真是深藏不漏,眼前的這個少年長得很幹淨,白淨的皮膚,溫和的眸子,身上的大片血漬讓他顯得有些狼狽,卻依然給人一種幹淨的氣質。這個樣子怎麼也不會把他和殺人犯聯係起來。
“隨便你。”心情糟糕透了,白思泊也不想說話。一路低著頭閉著眼睛。小野也不再理他,玩著自己的手機。
到了警察局白思泊就被關在了一個暗暗的審訊室裏,隻有一個大桌子。放著幾個凳子,白思泊被安排坐下,旁邊的警察也沒走,站在門口看著他。等了一會兒,就看見陳隊帶著小野拿著文件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忙碌了一下午,似乎有些不耐煩。熟練地拿開白思泊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低頭翻看著資料,審訊室氛圍有些壓抑,歇了好一會兒。陳隊才緩緩抬起了眼,看著眼前的人。
“白思泊?”
“是。”
“知道為什麼抓你吧。”
“不知道。”
陳隊盯著白思泊看了會兒,合上了手中的資料“不知道我就給你說明一下,你殺了你的繼父,案發當時的你手拿著凶器。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
白思泊抿了抿有些幹裂的嘴唇,指著陳隊手中的筆紙“能把這個給我一下嗎?”
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遞了出去,白思泊剛想翻開卻被陳隊打手給壓下了。
“內部資料,你嫌疑犯身份還是不要翻開了。有什麼想寫的寫在封麵空白處也行。”
沒有爭辯什麼,聽話地合上了文件,打開筆,筆尖落在了紙麵上填寫了資料時間的地方。“陳警官,你看我現在在幹什麼。”
“寫字啊。”陳隊一眼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那這上麵的字是我寫的嗎?”
陳隊馬上明白了他想說什麼,將東西拿了過來。
“既然你知道,這個道理,那為什麼確定拿著刀的我就一定殺了人....”
不想再與這個已經一條腿踏進監獄的人多說些什麼。往後靠著椅背。抱著手。直接了當地打斷了白思泊的話“據目擊者江禾,也就是你妹妹稱,他親眼看見你殺的她的爸爸,江成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