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跑啊!”吊兒郎當的樣子在一瞬間變得有些狠厲用力地拍著白思泊的腦袋“還他媽真以為老子會因為你地掃的好就不打你了,媽的,老子眼睛現在還腫的。”
幾個小混混見要開打了的架勢,並沒有說話,馬上加入了。
被推在地上的白思泊被左一拳右一腳,痛得悶哼,卻隻是抱頭,手中的拳頭捏的泛白。卻沒有還手。
來來往往的學生對這種事情都已經司空見慣了。唯恐避之不及。
“江禾,你看,那是不是你哥,又被打了,肯定是昨天還手了,別人要報仇,”
江禾聽著同學的話,沒有看那邊激烈的打架,埋著頭,眼睛依舊望著地上走著自己的路,隻是有些加快了步伐。“說了多少遍了,他不是我哥,我姓江,他姓白!”
“總歸是一家的呀,咋從沒見過你們說句話,要不是他上次把補課費給你帶來,我們都不知道你還跟他有關係。”
江禾不想再說下去,看見不遠處車來了,給旁邊的同學說了句拜拜。就逃似的跑進了公交車裏。
公交車緩緩開啟,透過車窗,江禾依稀還能看見車站不遠處昏暗的路燈下一群人圍著打的混亂場景。車窗的玻璃零星有些雨滴,漸漸變大,變多。噠噠地打著窗外,一片模糊,隻有點點的燈光透進來,有些朦朧的意境,江禾的心裏有些堵,說不出來的滋味。
白思泊拖著一身傷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沙發上的江叔叔正在看球賽,叔叔因為工作原因在家時間很少,說的話也很少,確切來說是對白思泊話很少,除了有必要的時候說幾句,幾乎沒有什麼交流。但是對於白思泊的生活所需,事無巨細都會照顧周到。
暖黃的衛生間的門吱地開了,江禾剛洗完澡。披著剛吹幹的頭發,穿著卡通粉色睡衣出來,看了看正好進門換鞋的白思泊,身上的校服有些髒,雖然帶了傘,但身上感覺還是濕了一大片,衣服穿得很平整,細看還是有很多被撕扯的皺痕。剛觸及眉毛的細碎劉海上吊著幾滴晶瑩的雨滴,沒有什麼淩亂的感覺,卻多了絲狼狽,臉上的傷還是昨天的,顏色淡了很多,江禾知道,他身上肯定被打得很厲害,卻總會護著露在外麵的皮膚。
“怎麼又這麼晚回來,雨這麼大,都淋濕了吧,快去洗個澡。”媽媽在隔間洗衣服,聽見開門聲,知道是兒子回來了,馬上擦了擦手,接過白思泊的書包,催促去洗澡。
媽媽的關心或許是白思泊唯一的慰藉了,家裏有他在的氛圍一直這麼冷清。叔叔雲淡風輕地處事方式,隻有對江禾才會露出的笑容,沒有對他這個別人的兒子表示出任何的厭惡或者喜歡,也沒有對他的妻子展現出什麼愛意。白思泊開始以為叔叔是個內斂的人。後來發現他對外人也會談笑風生,對鄰居也會百般親切,卻不會這麼對白思泊。有時候白思泊真的有些想不通,叔叔為什麼會娶媽媽這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以叔叔的條件,找個年輕貌美的不是什麼問題。而眼前的媽媽,雖然依舊有點知性的氣質味道,但畢竟是這麼大孩子的媽媽了,經曆了歲月的洗禮,唯一與那些婦女不同的是不會去聊一些家長裏短。沒事時喜歡在書房裏一個人。也沒有那麼的魅力。看不出叔叔有多愛媽媽。
早早地上床睡了覺。腦子裏似乎把今天奇怪的事兒給忘光了。身上有些疼,或許是最近有些累了,過日子過昏了頭。敲了會兒電腦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太陽透過米白色的窗簾,白思泊艱難地睜開眼睛,緩慢地撐起自己坐起來,傷處沒有預想的那麼疼,感覺這一覺睡得不錯,坐在床上發呆,看著房間,皺起了眉,怎麼這麼亂。地上的襪子東一隻西一隻。褲子皺巴巴地攤在地上,散開的書本,就連自己每天都會擦拭的電腦都有些灰蒙蒙的,鍵盤上泛著點點油光。懊惱地抓了抓蓬亂的頭發,感覺頭發有幾天沒洗,癢癢的。懷疑晚上房間有人進來過,想下床看看清楚,掀開被子,發現自己昨晚穿的睡衣變成了校服,已經睡皺得不成樣子了,褲子上有些泥土,把床單弄得很髒,眉頭皺成了一團,下意識地抬手聞了聞衣服,有一股煙味。越來越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趕緊扒開桌子上亂亂的一堆雜物,找了好久,在桌子的縫隙下找到了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今天睡過去了嗎!簡直有些發瘋,手有些哆嗦,翻了翻日期,2017年三月一十九,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