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摔著了。”雖然心裏一陣莫名其妙，但還是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埋頭吃咬了一大口油條，加快了速度。
出門時，江禾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雖然都是在一個學校，卻從來都不會一起走過這一段去公交車站的路。就算在車站碰見，也沒有互相看看，更別說打個招呼之類的了。
與這個妹妹關係這麼淡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雖然來這個家時自己還太小。但還是依稀記得江禾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叫思泊哥哥時候的樣子。那時候江禾笑的很甜。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白思泊自己也記不起來了。或許是江禾看見自己被打時懦弱沒用的樣子。或許是江禾的男同學邊拍著自己的頭邊跟江禾說“江禾，你看呀，這是不是你那個沒用的哥，哈哈。”白思泊知道那是江禾喜歡的男同學。知道江禾那時候會每天故意起很早，在那個男生必經的路上裝作巧遇的樣子。江禾的臉很紅，不隻是害羞還是憤怒，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白思泊，白色的校服上滿是被踹留下的腳印。什麼也沒說。匆匆地離開了。自那以後，江禾與自己的關係越來越淡了。
眼看著231遠處公交車來了又開走了，白思泊卻有些無動於衷，他永遠這麼一副淡淡的樣子，感覺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總會質疑自己身邊拿著公文包，提著豆漿頭條擠公交的上班族每天重複著生活的意義。看著他們臉上睡不夠的疲憊。不明所以，但依舊向前。
毫無疑問遲到了。上課時的學校裏像一座空城，零星幾位老師領導像個士兵一樣到處巡視，偶爾會看見遲到的學生風一樣的身影。
在貼著高三七班牌子的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今天的風有些大，春天還是有些涼的，天陰陰的，平時敞開的們今天關的緊緊的，裏麵熟悉的物理老師抑揚頓挫的聲音傳了出來。白思泊給了自己一點緩衝的時間，手心有些出汗，躊躇著開了門。
“吱”開門聲很輕，但還是引來了全班人的矚目，教室裏有些安靜，雖然沒抬眼但他知道老師也在瞪著自己，喊了聲報告，還沒等老師的回應就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時像是經曆了一場大劫似地暗暗舒了一口氣。
他的座位靠著窗子，同桌是個叫顧瑜的女生，人不如其名，長得有些人高馬大還是個鬧騰型的。雖然自己瘦，但擠到自己的位置裏還是有些費勁。女生性格大大咧咧，典型的話癆，這是她成為白思泊同桌最主要的原因。白思泊不愛說話，她上課也鬧不起來。這一坐就是一兩年，兩人雖然沒咋說話，但也是有些熟悉了。
“喂，你今天來得很晚呐”他們每次少得可憐的對話總是以顧瑜開頭。見白思泊埋頭拿書，沒有看她她也沒當回事兒“你拿錯書了，物理課，你拿個英語書出來幹嘛”
依舊沒有回話。白思泊這才想起講台上的是那沒剩幾根頭發卻總愛梳得整整齊齊的物理老師。上了這麼久的課，周一第一節是英語課自己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可能是換課了吧，沒有多想，翻著書桌找物理書。
“喂，看不出來，原來你挺硬氣的，昨天很厲害啊，一挑五呀，我就說你不是那麼憋屈的人吧，看看，他們還不信我。”
找書的動作頓了頓
“你說什麼？”白思泊抬起了眉眼輕聲問道。
顧瑜一直很喜歡他的眉眼，很清明，見他終於回話了立馬來了興致“你忘啦，昨天你可牛啦，你看青蟲那眼睛，哈哈解氣。”顧瑜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臉興奮。
順著顧瑜的眼光，白思泊望了望後排的羅俊青。沒想到他也在望著自己，右眼黑青黑青的。
“笑死了，更像個大青蟲了，哈哈，打得好，哈哈。”顧瑜憋著趴在桌子上笑，肥肥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動靜鬧得有些大，惹得老師多次白眼。
“有些人啊，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沒點自覺，你還以為你還是個三歲小孩子啊，離高考還剩幾天呐，鬧鬧鬧，自己沒學到不說還影響別人，我們那個時候，高三下課都沒有人呢說話的。。。。。。。”
到了高三，這種是話每個老師的緊箍咒，一天可以念幾遍。
白思泊已經沒有心思聽老師說啥了。心裏有些懵，不記得昨天有打過誰啊。
“下節體育課，我們去買冰淇淋吃，最近出了個新口味”不安分的顧瑜又扯著後桌的女生說了起來。
高三課業緊張隻有周二才有體育課的。
等顧瑜轉過了頭來，白思泊急忙問道“今天星期幾？”
被白思泊主動搭話，顧瑜下了一跳馬上回答“星期二呀，被打傻了呀你。”
星期二……白思泊反應過來猛地抬頭看了看黑板，真的是星期二！昨天明明周末的，怎麼會自己一點都不記得星期一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