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昔年煤礦(2)(2 / 2)

梁笑見他不語,已經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又“哼”了一聲,道:“你知道馬甲山,爺爺當年在省、市領導崗位任職時,他一直是爺爺的秘書。二叔入獄之後,馬叔叔有一次無意中聽他在省安監局裏的朋友說起‘六一七礦難’後,聯合調查組進駐福陽的事。他的那位朋友的朋友就是聯合調查組的成員之一。據馬叔叔回來對我們說,他知道是誰對調查組檢舉告發二叔貪腐。我們當時雖然知道二叔貪腐不對,可是都對這位告發者非常好奇,後來一查之下才知道,這人竟然受沈家所托,檢舉二叔。想必沈家是因為對二叔不讓他們獨霸福陽礦業集團的煤炭運輸一事不滿吧。這隻是一件事,還有一件事,馬甲山的妻子,也就是方寒的母親,就是‘六一七礦難’的遇難者之一。”

顧海鵬“啊”了一聲,又聽梁笑說道:“方寒的母親生前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煤礦一線工人,如果是現在,你會認為馬甲山曾是省、市領導的秘書,他家又與我家是世代交好,二叔在當時又正在其位,馬甲山的妻子怎麼可能會是一線工人?可是在當時,事實就是這樣。”梁笑說到這時,笑了一下,可隨即又恢複了嚴肅,“幾年前,我們家得到消息,說當年的‘六一七礦難’是人為的,罪魁禍首直指沈浩然。他當時授意一個同是煤礦工人的馬仔在井下煤礦開采作業時點了明火,所以造成了這一事故。”

顧海鵬嚇了一跳,失聲叫道:“這怎麼可能?在井下點明火,點火的那個人也絕對活不了。”

“當然,沈浩然的手下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生生死死的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都是兒戲了。方寒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立即崩潰了,因為這意味著他的母親相當於被人謀殺。可這事畢竟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沒有人願意回頭去重新調查,即便是有人願意調查,也苦於沒有什麼直接證據。所以方寒做了一件大事。”

顧海鵬知道方寒性格又直又急,隻是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大事來,當即問道:“寒哥做了什麼事?”

“他駕車去撞沈浩然的專車,造成沈浩然現在成為植物人。”梁笑淡淡地說著,可這句話卻似晴天霹靂一般震得顧海鵬心驚膽戰。

“所以梁家和沈家的仇是結上了,不得不說,沈浩然雖然是一個地痞流氓,可富家煤礦在他的經營之下也開始慢慢好轉,沈浩然之後是他的弟弟沈穹,沈穹這人,外表老實,內心精明,把富家煤礦弄得是蒸蒸日上。而這些年來,由於房地產市場火熱,我的生意也算是不錯,所以我們兩家可以說齊頭並進,雖然彼此對對方都心存芥蒂,但是誰拿誰都沒有什麼辦法。”

顧海鵬明白了,可是他對方寒的事情依然不解:“大姐,寒哥撞沈浩然的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吧?”

梁笑“嗯”了一聲,道:“這是我們家的秘密,我拿你當我的人,告訴你也無妨。其實這不算什麼秘密,在福陽市的上流圈子裏幾乎無人不知,隻是大家沒有證據,更礙於我們家的麵子,無法去查罷了。方寒在撞了沈浩然之後,自己也受傷昏迷,兩人被送往福陽市人民總醫院。我們得知消息之後,對方寒是又敬又惱,立即從醫院方麵找人,為他做善後的事情。這個福陽市人民總醫院是由福陽礦業集團總醫院和福陽市人民醫院合並而成。前者就是二叔在位期間,福陽礦業集團下屬的那個醫院。礦業集團被沈家收購之後,醫院、公安分局和檢察院等職能單位合並的合並,分流的分流……醫院是合並了,公安分局和檢察院等分流在福陽市各個行政區的相關機構……我們找到了醫院的院長助理徐誌達,這個人以前是福陽礦業集團總醫院的副院長,可以說是二叔的嫡係了。”

徐誌達?顧海鵬忽然想起這個人自己也認識,當初曹曉汐在星寶受欺負的時候,就是他接了梁語涵的電話,在醫院負責接待的。怪不得當時徐誌達對顧海鵬說過“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之類的話。

“徐誌達這人挺聰明,開了個假的死亡證明,以掩人耳目,然後馬甲山和陸漸鑫又想辦法把方寒送出國避禍。對外宣稱這就是一場意外事故,肇事者已經死亡。方寒在去年年末才敢回國,他改了名字,也做了麵部手術,也就是說,你現在看到的方寒其實長得不是這個樣子,而方寒這個名字呢,也是後改的。”

顧海鵬張大了嘴,怪不得馬甲山姓馬,而方寒做為他的兒子卻姓方呢,這……這真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