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昔年煤礦(1)(2 / 2)

“海鵬,你知道我二叔吧,他叫梁愛民,以前就是富家煤礦的負責人,當然當時富家煤礦是國有企業,名稱叫做福陽礦務局。你看現在富家煤礦也是個大型企業,可是較當年而言已經瘦身了許多。當年的福陽礦務局裏麵,除了各個煤礦和一些相關企業之外,還有醫院、有公安分局、有檢察院等等……你一定想象不到,整個城西區當年有一大半都是福陽礦務局的地方。那時候確實輝煌啊,我二叔就是福陽礦務局的局長,雖然名稱叫局長,可是他與福陽市市長是平級。”

顧海鵬雖然想象不出那個年代的樣子,但是見了梁笑又陶醉又遺憾的表情,心裏也不由感概。

隻聽梁笑又道:“可惜好景不長,因為諸多因素吧,福陽礦務局開始走下坡路了,那時正趕上國有企業下崗狂潮,福陽礦務局也是一樣,各項經濟指數都跌到了曆史最低水平,一些企業賣的賣,散的散,唉……”她長歎一聲,似乎往事不堪回首。

顧海鵬點頭道:“我聽說是梁叔叔管理不善,才導致福陽礦務局由盛轉衰。”

“這種事情是多方麵因素,管理隻是單單的一方麵。二叔也不是沒有努力,他試圖響應國家號召和政策,進行國有企業改革。當時,他在上級主管單位的支持下,學習和借鑒了國內其他的一些礦務局改製的經驗和辦法,將福陽礦務局改製成了福陽礦業集團。其實這次改製成不成功,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中肯客觀的進行評價,因為二叔在改製之後就因為一些事情……進監獄了。”

顧海鵬“嗯”了一聲,道:“這個我聽說了,是因為貪腐。”

梁笑怔了一下,很快便點了點頭,道:“這個事在當時影響甚大,人稱‘衣梁大案’。”

“衣梁?”顧海鵬不懂,反問了句。

“就是這個案子涉及我二伯和另一位福陽市的市領導……而這一切都與沈家有關。”

“沈家?沈家能決定這個貪腐案麼?”顧海鵬仔細想想,感覺有些不敢相信。他雖然對沈穹的能耐不算了解,但是沈穹和梁笑比起來應該還差得很遠。而牽涉到梁為民和福陽市市領導這個級別的案子,沈家有能力決定麼?顧海鵬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不能決定。”梁笑“哼”了一聲,“沈家當時就是一個地痞流氓的角色,靠著依附我們家,才能混些運輸煤炭的生意。沈浩然這個人,你一定知道,他的前妻楊芸芸與你交好。”

顧海鵬聽她說起沈浩然,正要主動交代楊芸芸的事情,哪知梁笑自己先說了。顧海鵬暗想:算了,梁笑在我身邊布了眼線,我的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梁笑好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道:“楊芸芸這人我查過,她雖然有點曆史問題,但是對你沒有撒謊,沈浩然確實是拋棄了她,並遣送她到國外。楊芸芸現在對沈家隻有恨,不然不用沈穹惦記,在我這,她就過不去。”

顧海鵬慌張地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孫猴子,無論怎樣也逃不出梁笑的五指山,當即道:“大姐,你繼續說煤礦的事。”

梁笑也點點頭,又道:“福陽礦務局輝煌的時候,煤炭運輸顯得非常重要,每天用火車運,從早到晚,一天好幾趟,也滿足不了運輸需求,於是,一些私人承包的汽車或是貨車也很自然加入其中。當時福陽礦務局主動和一些私人談好條件,私人負責運煤,並從其中賺取提成,這有點現在承包商的意思。沈家就是當初的‘承包商’之一,沈浩然這人我見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給二叔家送了好多的禮,所以他負責的運輸線路是諸多線路中比較好的一個。可是人就是這樣不可貌相,我們家對他可謂是仁至義盡,他卻野心不小,想獨攬整個礦務局的煤炭運輸,我二叔當時對這事比較謹慎,雙方談了幾次,又沒有談妥。沈浩然這人是混子地痞,見談不成,就對其他線路滋擾幹涉,其實就是打唄,我記得我二叔那時還氣憤地說過,這沈浩然還想在我這玩‘武統’。這是二叔的原話,也就是說,沈浩然想靠武力統一福陽礦務局的煤炭運輸。”

顧海鵬依稀記得楊芸芸好像也說過這段,但是她說得前因後果沒有梁笑說得這般詳細,不由急不可待地問道:“後來呢?”

“後來二叔當然不會允許他這樣胡來,嚴詞警告了他和他的那些小地痞,這也導致了沈家對我們家的不滿……此後,福陽礦務局因為種種原因,開始走下坡路了。二伯好不容易把福陽礦務局改製成福陽礦業集團,可惜天公不作美,這個以新麵孔示人的特大型老國有企業又發生了一件震驚國內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