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鵬知道他所說的“梁老爺子和梁董”指的是梁偉學和梁為民,搖頭道:“多謝沈公子了,我想,富家煤礦總有一天會在梁家的掌控之下,而收購價格應該不會是低價。”他這樣說,其實是委婉地拒絕。顧海鵬雖然不知道關於這些煤礦究竟有什麼故事,可他知道,自己今天絕不能答應沈穹。
沈穹笑了笑,道:“行,其實我知道這結果,但是該說的話我必須要說出來,現在說完了,請你回去後將我們的對話內容轉告給梁語涵,這丫頭脾氣不好,和我打交道總是拿我未婚妻說話,所以我今天沒帶上她,哈哈……”他說完,又笑了起來。
顧海鵬點頭道:“既然如此,今天有勞沈公子了,告辭。”他走下車,隻聽沈穹在身後道:“我再最後告誡你八個字,‘大廈將傾,勸你自重’。”
顧海鵬大步向前,仿佛沒聽見般。
早有梁語涵和莊書文等人一起向前迎了,顧海鵬見王嵩站在一邊揮手告別,便也朝他揮了揮手。大家進了星寶賓館,梁語涵直接進了顧海鵬的房間,莊書文站在門口,把眾人擋在外麵。
門關上了,房間內隻有顧海鵬和梁語涵。顧海鵬把沈穹的話說了一遍,道:“梁家的事,沈穹都知道,這說明有人走漏了風聲。”
梁語涵愣道:“這件事隻有當天在源河灣的幾個人知道,沈穹怎麼可能得到消息?”
顧海鵬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如果查起來也肯定十分困難。”
梁語涵看了看顧海鵬,忽地道:“哥,你知道沈穹為什麼隻找你聊天,而不帶上我麼?”
顧海鵬道:“因為你總拿他的未婚妻說事,沈穹和我說了。”
“不是,他是考驗我們,說白了也是在離間我們,他讓你回來和我說你們的對話內容,這對話內容這麼敏感,如果我對你有半點猜忌,一定會更加懷疑你。”梁語涵說著說著,忽地笑了,“不過這位沈公子卻打錯了算盤,哥,我現在誰都不相信,隻相信你。”
顧海鵬被她的話點撥,猛然想起確實是這麼回事,當他聽到最後一句時,不禁十分激動,一把把梁語涵擁入懷裏。人和人之間,無論關係如何,“信任”二字真的十分重要。
梁語涵扭著腦袋笑道:“哥,你幹嘛?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顧海鵬鬆開她,和她一起對視笑著。隻聽梁語涵又道:“說真的,哥,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主導梁家?”
顧海鵬眉頭一皺道:“語涵,你剛才不是相信我麼?怎麼還這樣問?”
梁語涵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你主導梁家,會是什麼樣子?”
顧海鵬笑道:“別鬧了,我這水平,做飛羽車業的負責人都累得夠嗆,別說整個梁家了。”
梁語涵搖頭道:“誰都不是天生的料,你現在不能,不代表以後也不能。”
顧海鵬道:“算了,我們還是別想那麼多了,眼前重要的是如何應付沈穹。”
“有什麼可應付的,他挑撥離間,大到離間我們家,小到離間我們倆,他離間他的,我們玩我們的,這就可以了。”梁語涵輕輕說道。
“可是大姐和梁介仁那邊……”顧海鵬有些憂鬱。
“他們的事我們可管不著,更管不了。不過哥,我覺得大姐很快就會找你了,因為沈穹和你約談的事情,她一定會知道。”
顧海鵬點頭表示同意,剛才星寶賓館門外的廣場能站了幾十個人,這裏麵一定有梁笑的人。不過他對梁笑一點都不畏懼,倒不是因為自己是中間派,持重傲物,而是自己在麵對沈穹的誘惑之下,沒有背叛梁家。顧海鵬覺得自己可以在梁笑麵前昂首挺胸。
隻是有一點,他還沒有明白,沈穹竟然可以為了離間梁家而做到低價出售他的富家煤礦,梁家分裂對他而言真的是那麼重要麼?
對此,梁語涵的回答是:“這是當然,沈穹怕被我們家報複,當然不惜一切代價了。如果我們家隻有我和你,而沒有大姐和梁介仁,對沈穹就構不成任何威脅了。”
“報複?有這麼嚴重?”顧海鵬有些不懂。
“對,是報複,你以為當年我們家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把煤礦交給沈家了麼?”梁語涵哼了一聲。
“語涵,梁叔叔任職的煤礦當年可是國企啊,又不是你們自己家的,這……”顧海鵬還沒說完,已被梁語涵打斷道:“哥,這都有很多年了,我因為當時還小,具體事情也不好說太多,反正大姐也快找你了,你可以直接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