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害梵蒼邪?”滄月用手摩挲著下頜,“這是為何?不論是地位,亦或是權利,‘她’都在梵蒼邪之上。又何苦去設計他?”
“因為,梵蒼邪是唯一一個,對她溫柔,而又絕不會為她回眸的男子。”素醞換了一種更加直白的方法來解釋,“也就是說,梵蒼邪是唯一一個不會對她動心的男子。”
越是無法得到,便越是想要得到。
憑借洛息吹自身的條件,要讓男子為她傾倒,相當容易。她自然也就養成了好勝心。
林南的才子為她吟詩不止,福清的武生為她劍舞不斷。隻要是她想得到的,便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況且,就連四聖門的門主,那個一向清高驕傲的劉軒影,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麼,她在實際上,也就和高高在上的那位君主,沒有任何區別。
尤其是,在殘酷這一點上,簡直如出一轍。
“你們覺得,為什麼她敢如此地放肆,如此地張狂?”薄唇輕啟,素醞拋出了一個問題。
“她既是洛氏的人,那麼想必也是因為某些地方,幹涉到朝廷利益……”
“這想法不錯。”素醞顯出讚許的表情。
“但是怎樣也想不通。”滄月輕咬著下唇,“洛氏素來不喜與人交惡。名聲方麵又是出了名的清淨。怎麼會就這麼突然被滅門?”
“你認為,洛氏是對君主不利,才被處死?”輕笑溢出唇。
素醞輕輕搖著頭,笑容很是無奈而又悲傷:“那隻不過是遷怒而已。”
“因為什麼?”
“九龍佩。”
“九龍佩?”
“正是。現在的人們怕是不會知道。那本是洛氏先祖為了鎮壓上古妖獸,九首銀龍而造的玉佩。每一代的族人之中,都會有一個與龍同色的孩童出生。那個孩童,便是九龍子。”
“原來是這般回事。那不是值得傳頌的佳話麼,怎麼又和朝廷搭上邊了?”
“因為那九龍佩,謠傳能夠實現所有願望,且,隻有一次。”
“就為了這個?”
“是的……但這不過是銀龍的妖氣所迷惑的人,造出的謊言。”素醞看著洛息吹,“你覺得,若是玉佩被君上得到,而銀龍出世,會有怎樣的後果。”
“萬物皆灰飛煙滅。”
“而為了阻止這樣的事態,每一代都會有人,用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換得銀龍再一次沉息。這個人,便是九龍子。”
“隻要封印不被破壞,大多數的九龍子,也就是頂著這一名號,安然地度過一生。”
“而那次的洛氏滅門,有人暗中竊取了九龍佩,將其獻與君上。那麼洛息吹這一九龍子,便不得不去祭壇,好把那個封印重鑄。然而,她另有了想法,並且,我也沒有辦法阻止。”
“那銀龍豈不是早就該攪得翻江倒海了麼?現在怎的還沒有事?”
“洛息吹請求祭司,以在場的族人的魂靈,換得封印暫時的平靜。”
當時就任的祭司,便是素醞。因為帶著洛息吹躲在玄境,好歹是躲過一劫。
就是在那個時候,小小個子的女娃開口祈求他,讓他再拖延一段時間。
“再等一會兒。哪怕幾年也好,幾個月也好。我想要為阿爸阿媽,為我的親族雪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好吧,我幫你這一次。”素醞透過麵紗說著,“你需記得,在你十六生辰前,你必須回到這祭壇,把封印補完。若是不這樣,這世,便會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