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鴻垂著眼睛,肩膀微微地顫抖著。他等她這句話已經等了好久。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又偏偏是現在?
“屬下配不上小姐,屬下不過是個殘廢之人。。。。。。”
蒲桃聽了,轉過頭去,晶晶亮的眼睛凝視著溯鴻,舉起右手,道:“我也是殘廢,這樣才般配。”
溯鴻看著那雙晶晶亮的眼睛,隻覺得比星辰還要美麗,比太陽還要不可逼視。可是,他真的能擁有日月星辰嗎?還是注定是不可觸摸的呢?
蒲桃輕輕地握住溯鴻的手。她的手本來是纖細白嫩,可如今卻是粗糙老硬。那手掌上長滿老繭。這都是她長期在田裏勞作的結果。溯鴻覺得喉嚨一緊,忍不住摟住了蒲桃。蒲桃慢慢地將頭靠在溯鴻的肩膀上。溯鴻隻覺得,他等這一刻,真是等到了地老天荒。
遠處流光在喊著什麼,兩人立馬分了開來。仿佛是**被捉一樣。兩個人對望一眼,都是好笑。
“我們也該回去了。太晚了明天又爬不起來了。”溯鴻撐著拐杖要起來。
蒲桃上前把溯鴻扶起來。道:“是,明天還要早起洗衣服,還要再在田裏澆一次水。我也撐不住了,要睡了。”說完,打了一個哈欠。
兩人站著,互相望著對方,溯鴻突然上前,吻了蒲桃的額頭一下。那個吻很輕,隻是唇際輕輕觸碰,但是很長,仿佛怎麼也不夠一般。蒲桃閉上眼睛,感知溯鴻的呼吸聲輕輕地噴到自己的頭發上。
溯鴻放開蒲桃,深深地把蒲桃望著,仿佛這是最後一次凝視她。蒲桃回望著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把臉別過去點。
“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成親,讓程叔叔做我們的見證人。”
溯鴻隻覺得心中無限甜蜜,又無限酸楚,低低地說了一聲:“好。”
其實蒲桃早該知道,可是當她第二天醒過來,她才發現,溯鴻不見了。
她這才想到昨天。她慌亂起來,大聲地叫:“溯鴻——溯鴻——”
流光走過來,皺著眉頭道:“你不是說在這個村子裏都要叫化名的嗎?為什麼這麼大聲叫起他的本名了?”
蒲桃抓住流光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見到溯鴻沒有?他去哪裏了?”
“急什麼?”流光一臉稀鬆平常的樣子:“這麼大個人,又不會沒掉。他清早說要到山上去采藥。”
“采藥?”蒲桃聽了這話,才把抓著流光肩膀的手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可是又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他為什麼要去采藥?他居然會采藥?
三個人在屋子裏等到晚上,他還沒回來,才知道,他也許真的出事了。三個人到山上把附近采藥的地方都找遍了。連找了三四天,還是一無所獲。
蒲桃白著嘴唇道:“溯鴻不會莫名其妙消失的。他一定是被別人擄走了!”蒲桃頓了頓,突然叫起來:“大隱寺!”然後激動起來,“一定是大隱寺!他們還沒有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