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桃醒來,發現在一個暗黢黢的房子裏,想起來,卻渾身都疼痛,特別是左腹,好像傷口裂了開來一般。突然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蒲桃看去,卻是溯鴻撐著拐杖進來了。蒲桃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溯鴻欣喜地說了句“你終於醒了。”然後才回答她“我不過是被水衝下來的時候撞到了亂石,腿骨折了,這倒不妨事。隻是你的腹部,傷口又裂開了。躺了幾天才醒過來。”
蒲桃突然想到什麼,連忙下床,出門一看,隻見他們正處在一個山穀中,山穀中是一個村子,交錯的小路,小路上都是穿著樸素的村民來來往往。間或的幾聲犬叫雞鳴。田地裏都是勞作的人。小竹房星羅棋布,遠處的房子上飄著炊煙。
“這裏是哪裏?”蒲桃一下子呆住了。
“這裏是秋湖山村,我們被水流帶到了這裏。”
蒲桃繼續發呆著看著這幅鄉村炊煙圖。
“你還是趕快躺著罷,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溯鴻催促蒲桃。
“等等,溯鴻,”蒲桃突然想起什麼,紅著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傷還沒好的?我這麼多天的洗澡,是怎麼洗的?”
溯鴻聽了這話,不禁笑了出來,道:“是小牧娘幫你洗的,她告訴我你的傷還沒好。”
正說著,忽聽門口一聲“姑娘你可好了!”蒲桃往門口一看,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手裏提著個竹籃,走了過來。
“這是。。。。。。”蒲桃看著她發呆。
“這就是小牧娘。”溯鴻介紹。
蒲桃不知說什麼。那小牧娘卻上前,將竹籃裏的東西一一放到桌子上,說道:“你家男人也真是的,這麼重的傷還讓你起來,還不快躺著?”
“我男人?”蒲桃奇怪地看著小牧娘,突然明白了什麼,漲紅了臉,道:“他不是。。。。。。。”溯鴻卻連忙道:“小牧娘說得是,我這便讓她躺下。”說著,便催促道:“你還不快躺下?”蒲桃莫名其妙地走到床上,躺了下來,看著天花板發呆。
小牧娘把東西放好,說:“我就是來看看陶樸,既然她醒了,我便放心了。我這便走了。”
溯鴻把小牧娘送出去。又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又回來了。把門關上,撐著拐杖走到蒲桃的床前,道:“我們二人,若是以主仆相稱,免不了惹人懷疑,所以我便編出我們是落難的夫妻,被仇家追殺,被河流衝到這秋湖山村的。我說我的名字叫洪夙,你的名字叫陶樸。”蒲桃聽了,明白過來,道:“這倒無妨。”溯鴻到桌子前,翻看小牧娘送來的東西,隻見有兩大碗飯,一大碗粥,一碗炒青菜,一碗蒸的醃肉,一碗炒雞蛋。溯鴻問道:“小姐,你現在要不要吃些東西?”蒲桃道:“既然要以夫妻相稱就不要叫我小姐了,萬一被人聽到引人懷疑。不如你叫我阿樸,我叫你阿夙吧。”溯鴻想了想,說了句“是。”蒲桃朝那桌子上的東西努努嘴,道:“你拿些東西來給我吃,我快餓死了。”溯鴻便拿了那粥來喂蒲桃。蒲桃臉一放,道:“我要吃那醃肉!”溯鴻勸道:“小姐。。。。。。。阿樸你大病初愈,不適宜吃那葷的,而且鹹的對你的傷口也不大好。”蒲桃隻是一個勁地要吃肉,溯鴻好不容易勸住了。蒲桃喝了些粥,吃了些青菜,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