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羽看了這幅景象,真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看到的幻象。她竟變得如此殘忍,武功又修煉得如此陰毒,內力又變得如此深厚!此人,斷乎留不得了!心中這麼想,身子卻早已行動,與蒲桃對起掌來。蒲桃雖隻有一隻手可以活動,卻毫不落下風。隻見蒲桃掌風越來越快,無羽越來越難以招架,不消半盞茶的功夫,蒲桃就一掌把無羽打倒在地,眾武僧紛紛上前,擁住無羽,有人拿出藥丸,要往他嘴裏倒,他隻是擺了擺手。一滴血從嘴角緩緩流出。
蒲桃居高臨下地望著無羽,他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沒用又依戀他的小丫頭麼?她早已練就了一顆堅硬無比的心,這次他再想傷她,絕無可能!
她又出手,又殺了一個武僧,掏出了他的心肺。蒲桃勾著唇角,看著無羽道:“怎麼樣?到底願不願意把我爹還給我?”
無羽看著蒲桃,難道逼不得已必須用到那個辦法了麼?
正當這時,突然嗖嗖地竄出一個灰褐色的身影,撲到蒲桃身上,蒲桃被撲到了,驚愕之下,竟沒有出手。等看清那東西是什麼。頓時愣了。
那竟是阿羽。四年前她離開時忘記帶走阿羽,她當時很後悔。想著也許無羽早已把阿羽丟回自然了。竟不知無羽竟養了它四年!
蒲桃此時心中真是五味雜陳。說喜,卻又想哭,說悲,卻又有一絲甜蜜,說甜蜜,心中卻又有萬般苦楚。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隻能擁著阿羽的脖子,道:“阿羽,這四年來讓你吃素過活,為難你了。”
蒲桃起身,漠然地看著溯鴻等人,道:“我們回去罷。”
溯鴻一聽這話,頓時挑起俊眉,大聲道:“教主怎麼可以如此兒戲?讓我教出塞就出塞,讓我們回塞就回塞!置我教於何地?”
蒲桃冷冷地看了溯鴻一眼:“我就是如此兒戲,那又如何?”
溯鴻噎住,良久,方低低回道:“就算教主不為我們,難道就不想想自己的父親?他是如何對你的?教主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麼?”
蒲桃怔住。她的父親——蒲正行。
蒲正行膝下無兒,晚年得一女,蒲桃。那蒲桃又與已逝愛妻長得格外相像。自然把蒲桃視作掌上明珠。蒲正行當時常常出教與各派交戰。以蒲正行的功力,自是不會負傷。但蒲正行每次****,都會受傷——腿上劃破了,手上擦破了。這都是蒲正行故意弄破的,為了能讓女兒替他包紮。女兒一替他包紮,他心中便喜得宛如吃了蜜似的,包紮完了,就給蒲桃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堆好吃好玩的。女兒便眉開眼笑。一向如老虎般的蒲正行便也笑得如一頭貓似的。
蒲桃想到此處,怔立當場,袖管中的左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正當蒲桃舉棋不定時,無羽突然道:“我把你父親還給你便是。”
無聲聽聞此言,頓時急了。忙對無羽道:“方丈師兄三思!如今魔教有一蒲桃已經是心腹大患了,若再多一蒲正行,我大隱寺被滅的日子便是屈指可數了!”
無羽淡淡道,“你不必糾結,此事我自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