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換心(1 / 2)

我叫洛寒,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剛出生時我就失去了父親,所以我對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印象,隻有我和媽媽相依為命。

可是命運之神並不眷顧我這個可憐的家庭,我的出生就是一個悲劇,我剛一出生就被醫生診斷出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並把我宣判為死刑,緩刑五年。不過我命大沒有死,在我四歲那年,母親就給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心髒,因此我的左胸上留下了一道十五厘米長的傷疤。雖然它並不美觀,但那道醜陋的傷疤卻救了我的命。一個男人身上有一兩條疤,也無傷大雅。因為這份母親對我不放棄的愛,支持我延續著生命。

但至從那顆心髒駐紮在我的體內開始跳動後,我的一切命運已被改寫。第一次發現他們的存在,是在換完心髒的第二天,我記得清清楚楚。媽媽說手術後會疼,因為扭動身體時會牽動肌肉,會讓剛剛縫合好的傷口有拉扯的疼痛感,所以我平躺在床上根本不敢動,雖然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很累人,但也總好過痛。

夜已深,特護病房裏不讓家屬陪護,這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媽媽在臨走時,告訴我,男子漢不要害怕黑,要一個人堅強些。但是她卻忘了我才有四歲而已。

當屋子裏靜得呼吸聲都聽得真真的時候,我緊緊的把眼睛閉上,努力的回想和母親在一起的甜蜜時光,從而消除黑暗帶來的恐懼感。

可是,當把眼睛閉上的時候,我卻能清晰的看到這個屋子裏的一切,猶如睜開眼睛一般。點滴還剩下多少、儀器上的心跳波動圖是什麼樣子的、甚至窗簾杆上有幾個窗簾夾,幾乎不用睜開眼睛我就都能“看到”,可這些景物都是憑借什麼看到的。我記得這些剛才掙眼的時候都沒注意過,我再次睜開眼睛去查看這些是否正確,確實它們都如閉眼“看到”的一摸一樣。

就在我再次驗證閉上眼時,最驚悚的一幕出現了。並不像剛才一樣看到的是其他的靜物,這回,我居然看到屋子的棚上粘著一個人,用“粘”這個字不是很貼切。其實她是懸浮在上空與棚有一段距離,但是我又無法說出,她是借助什麼外力,來使自己浮在那,而不至於掉落下來,隻能用“粘”來形容比較貼切些吧。

你是誰?我當時這樣問的。

那個女人怔怔的看著我,不可思議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但她沒有說話,然後,她就消失了。

我對著空氣大聲喊,你去哪?你去哪?當時的聲音一定很大,因為我都把值班的護士驚動過來。那個美麗的護士阿姨詢問我為何叫喊?

把我剛才看到的都和她說一遍。那個美麗的阿姨聽完後笑了,說我剛才是做夢。難道真是夢嗎?

她告訴我不可能有會飛的人,不可能在人閉上眼睛還能看到東西,她告訴這一切隻是一場夢而已。當阿姨走後,我真的自己數了一遍窗簾夾的個數。和我剛才閉眼數的一樣多,雖然我還小,但這些我還是能做到的。

我越來越搞不懂那到底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直到我再看到那個的女人時,才知道那時並不是夢。

那天我還留院觀察,但已經搬出了ICU病房,轉入了普通病房,媽媽可以一直陪著我,我以為那天的“夢”不會再做的,可不是我想的那樣。

這天豔陽高照,媽媽說外麵空氣好,就用輪椅推我出去散步。我被關了一個星期的室內,還真想出來透透氣。

就在我閉上眼睛享受著陽光時,我又看到了那個女人,這回她不是懸在半空中,而是在三樓的一個走廊上,因為住院部的走廊是外麵的,有一個大平台,所以我能看到她。而當我睜開眼睛時,她又不見了。

她身前站著一個男人,我看得真真切切,好像他們就在我的麵前一樣,她的身體淹沒在男人的身體裏,然後,那個男人翻過了陽台直直的摔了下來。

本來三樓不可能摔死人的,但是,他的身子正好摔在了二樓一根晾衣服的鋼絲上,身體被截成了兩半,瞬間血就流淌了一地,殷紅的血液浸濕了那片龜裂的地麵。那雙帶著哀怨的眼睛還在鼓鼓得瞪著我,他的嘴一張一合好像要和我說些什麼?